由于耽誤了時辰,云小裳被直接套上喜服扔進了轎子里,這回,沒來得及往她身上塞毒藥。
坐在喜轎里,云小裳整個人都輕飄飄的,唯有頭部沉得很。她一把扯掉頭上的紅蓋頭,取下發上裝飾物,拿起一支金釵放在嘴里咬了咬,黃金的耶!
云小裳納悶:去送死還搞得這么精致,這得白瞎多少錢。想著,就把金釵揣進了懷里。
外面,是城主夫人木青禾,即便歲數大了點,但仍舊不失風華,一個絕世美女哭梨花帶雨。她趴在小窗邊上嗚嗚咽咽,“容容,不要想娘親啊,嗚嗚,在那里要好好的?!?
云小裳:不想不想,一點都不想。
城主蕭清風扶著夫人的肩膀,安慰道:“夫人,莫傷心了,這又不是生離死別,想見女兒了去見不就成了。”
這可不就是生離死別嗎?只不過生的是你們,死的是別人,還是一個孤苦伶仃的傻子,實乃欺人太甚。
蕭清風面色嚴肅,不茍言笑,光聽聲音就是那種不好惹的主,云小裳有幸看他一眼,完全長了一副老奸巨猾的模樣。
書中,蕭清風就是阻礙男女主在一起的“一道難以逾越的溝渠”。他人心狠手辣,更是野心勃勃,意欲吞并三城。但他有一個優點,便是疼愛妻女。他對蕭容容寵愛有加,為了女兒的幸福,他最終放棄了自己那“不為外人所知”的欲望。
一家人都是戲精,一個賽過一個,若是讓他們演一出戲,想不火都難。
轎子悠悠上路了,哭泣聲音越來越遠。云小裳耳邊一下子清凈不少,可是一整顆心都在懸著。
這要是死了可怎么辦?
此去詭影城,有些距離,這短暫的時間里,云小裳想盡了千萬種方法,比如水土不服,比如裝病,比如說拉肚子然后偷偷開溜,可沒有一個能實現的,城主一直盯的緊。云小裳對蕭清風佩服的五體投地,姜果真是老的辣!
到了詭影城邊界,那頭的人來接親,轎子停了一瞬又換了人抬起,走得十分緩慢。
她能清晰的感覺到,這周圍暗藏玄機,或者說,真真危機四伏。
轎子緩緩行進,突然,有人吆喝一聲:“天凌城的少城主來搶親了!”
瞬間,風聲鶴唳,拔刀聲此起彼伏。
“快,保護城主!”
喜轎落地,簾子被風吹起,云小裳看到所有人都拿著刀并且邁著小步伐后退。
完完全全的,敵方,我方,涇渭分明。
知道是以什么為分界線嗎?
是這頂大紅喜轎!
天凌城城主洛川河看見詭影城人數不足自己一半,笑得褶子都出來了,“老夫今日便要破城,一洗多年恥辱?!?
洛川河同聞君邪之間的恩仇是與一個女子有關,那時洛川河同聞君邪比武,結果輸得一塌糊涂,眼睜睜看著心愛的女子成了聞君邪的妻子。他心里那叫一個恨啊,有苦難言。
詭影城的隊伍中,一個黑袍男子從人群里走出來,面上波瀾不驚,聲音不緊不慢:“嗬,也知道自己是老夫,還挺有自知之明?!?
他瞅了眼對面黑壓壓的敵兵,“不過這以多欺少,仗著人多跟我較勁兒,若勝也不武?!?
“嗯?”洛川河眉頭一蹙,“聞君邪怎么沒來,派你個黃毛小兒過來。我今日要活捉了你,拿去換城。”
聞笙冷冷一笑:“還是別高興的太早了?!?
話落,聞笙擊掌,他身后漸漸涌出一大批人,皆拿著盾牌和弓箭。為首的將領跳下馬,“少城主,都已準備妥當,隨時待命?!?
聞笙回頭看看,輕輕蹙眉,揚聲道:“阿三,你帶了這么多人過來,將他們嚇跑了可怎么辦?”
洛川河同蕭清風皆是臉色一變。
“這……”
“蕭城主放心,他個黃毛小兒能耐住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