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靖淵的那些同窗們有這般反應實屬正常。
沒辦法,人靠衣裝馬靠鞍,酒樓也是如此。
現今,出入汴京各大酒樓的大部分食客們,無不用他們粗略的眼光,簡單地以酒樓裝潢的豪華程度、所用餐具的奢華程度來評判某一家酒樓的檔次。
這也是樊樓、任店之流大搞奢靡之風的原因之一。
然而,周哲不信邪,也不愿意屈服在這股歪風邪氣之下。
當然,這些都是人前的漂亮話,實際原因還是沒錢。
樓外樓走的是樸實無華的實用風格,雖然相比樊樓之輩,他的酒樓第一眼看上去的確落了些下乘,但他對自己的菜品有信心。
說話間,一行人被張喬帶到了樓上天字五號和六號酒閣子。
這兩個包間由一扇移門隔開,平日里是兩個獨立的酒閣子?,F在移門打開,兩個酒閣子便并成了一間。
“這般的酒閣子前所未見,真當巧妙啊?!?
先走進來的幾個學子見此,不住地點頭,臉上總算露出了些許笑意。
房間內的裝飾,也被周哲精心調整過。
四周的墻上,掛上了樓外樓里價值最高的字畫,有山水垂釣圖,也有勸學勉勵書帖,當然那幅蕭逸的真跡也被周哲掛在了墻壁一側顯眼的地方。
酒閣子里一共兩張桌子,每張桌子的中央,都擺放了一盆鮮艷的花卉,為色彩單調的酒閣子增添了一抹靚麗。
白靖淵此行,包括他自己,一共有十六人。
每張桌子上各擺放好了十副碗筷,色澤亮麗,又統一樣式,顯得高端大氣上檔次。
白靖淵看了一眼四周,還有桌上這第一次出現的餐具,嘴角微微上翹??吹贸鲋苷苁菫榱怂诵┬乃嫉?。
“好了,大家也別干站著了,快入座吧,大家隨便坐。”
白靖淵招呼了一聲,其他學子先是站著,面面相覷。緊接著,便爭先恐后地朝一張桌子擠去。
一陣喧鬧之后,很快,在場未入座的食客還剩下白靖淵,和原本走在隊尾的韓碩、王時、高瑋三人。
兩張桌子,一張桌子空無一人,而眼前那張,則是擠爆了人。
“白兄,快坐到這里來,這主位還給你留著呢!”
司馬剛拍了怕身旁的空座,笑著對白靖淵說道。
這些人,要不要這么的涇渭分明?
此刻,韓碩、王時和高瑋三人,相看一眼,冷哼了一聲,徑直朝著對面空無一人的桌子走去,挑了最中央的位子便坐了下去。
白靖淵望著眼前的這桌,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也太擁擠了吧?
原本只有十個位置,現在硬要額外擠進三個人來,那空間可以想象,稍稍一抬手就能碰到旁邊的人。
白靖淵無奈地搖了搖頭,這么擠,他坐起來實在不舒服;然而坐到對面去,他又有些不愿。
“我們兩桌的菜式是一樣的,那邊人少,相對的每人能吃到的量可是要比這邊多許多哦!”他對著眼前的人說道。
這般言說之下,才有三個人又興高采烈地跑到對面那一桌上。
其實,白靖淵的這些同窗學子,并沒有嚴格地分成兩個派別。
他們相互走近或者相互遠離,純粹看的就是個人的家庭背景以及喜好。
像王時、高瑋是官宦人家出身,他們便看不起貧苦人家及商賈之家的學子。這種原本就屬于上層階級的人自然會聚成一個小團體。
而司馬剛之輩是商賈出身,在學問上水平又不算高,自然會被官宦人家以及學問好的學子看不起。
白靖淵是商賈出身,又在學堂內表現得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自然被人歸于和司馬剛之輩一類。
而貧苦出身的學子并不完全屬于同一類。
像韓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