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時與高瑋兩人似乎沒有注意到李斌臉上的愁容,交換眼神之后,便自顧地說開了。
“哼,這一次真是便宜了那周哲,我們做的這些,沒讓他丟臉不說,竟反而變成給他長臉了?!?
“我看,不是我們的計劃不夠好,也是我們實力不夠,而是我們的人,原本心就不齊,有些人吧,心里還是向著他!”
說著,高瑋斜眼看了一眼邊上的韓碩,接著陰陽怪氣地補充道“有些人不給我們助力也就罷了,竟然還跑去支持周哲,不是擺明了要和我們作對嗎?頭,這樣的人,你為什么還要留著他?”
站在后頭的韓碩自覺理虧,咬著牙,沒有說話。
這時,李斌的注意力轉(zhuǎn)移了回來,聽到他們的對話,轉(zhuǎn)身瞪了高瑋一眼,接著怒斥道
“你們懂什么,韓碩他是太子看上的人。太子是誰?是我們都不能惹的人。以韓碩他的才華,通過今年的鄉(xiāng)試絕對沒有問題,明年的會試、殿試也是有很大概率能夠高中。
到了那時,別說你們,沒準連你們的父親都要上趕著去巴結(jié)他,懂嗎?真不知道你們整天想的是啥,和你們說了多少次,別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事去針對他。
你們想說投壺打賭的事吧?韓碩他只是押了十文錢而已,十文錢就能改變整個對局結(jié)果嗎?還不是說你們自己技不如人?
再說,周哲從你們這贏去的錢,韓碩不都給你們拿回來了嗎?他壓周哲贏,自有他的道理,你們有什么好不滿的?我看自己人里心不在一條線上的,是你們吧?”
“我……”高瑋和王時沒想到李斌突然會這么生氣,一時不知道該怎么為自己辯解,看看李斌,又偷偷瞄了韓碩一眼。
韓碩輕輕嘆了一口氣,他深知,所謂的被太子器重,對自己來說,既是莫大的榮耀也是沉重的枷鎖。
像李斌、王時、還有高瑋,自己雖然看不慣他們平日里的行事作風(fēng),更看不上他們的為人,但他們的父親,都是太子的人。
只要自己一日不拒絕太子,那自己就不能與李斌他們撕破臉。
可是,他自己家境貧寒,又只是一介書生,又如何能拒絕得了太子?
他看了一眼王時與高瑋,對李斌輕聲說道“李兄,王兄與高兄不過拿我開個玩笑而已,李兄切莫當真?!?
李斌看著王時與高瑋冷哼了一聲,沒再發(fā)作。
他又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隊伍后頭,自己請來的那兩位所謂的才子,嫌棄地搖了搖頭,意有所指地說道道“之前夸得天花亂墜的,沒想到只是個繡花枕頭。如果不是看在柳大人面子上,你們兩個今天怕是回不去了?!?
那兩人輕咬嘴唇,臉上既有委屈,又有不滿。
其中一人拱手道“李公子,此話差矣。今日并非我倆不愿出手相助,只是那周哲所作的詩詞,水準遠在我倆之上。哪怕我倆出手,也是以卵擊石,多一份笑話而已?!?
李斌眉頭一皺,變了個語氣,問道“他水平真有這么高?”
另一個人點點頭,回道“正是,怕是連恩師柳大人到場,也未必能作出比那三首詩更優(yōu)的佳作來。”
李斌后知后覺地張著嘴,茫然地望著個園的方向,心中在嘀咕
這周哲到底是什么來頭?對了,我也得趕緊找那李老頭買幾首詩去!
個園內(nèi),歌舞聲、音樂聲已經(jīng)再次響起。
李斌撇撇嘴,落寞地轉(zhuǎn)身離去。
與此同時,上演一派歌舞升平景象的地方,除了司馬家宅的個園,還有汴京皇城內(nèi)的大殿里。
皇宮大內(nèi),紫宸殿上,官家吳霖坐在正中高臺的龍椅之上,左右兩旁則分別是身太后與皇后。
而其他妃嬪、皇子公主、皇親國戚、國公貴胄等則是有序地落座于大殿的兩側(cè)之中,他們面前的桌上,擺放著各式的瓜果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