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請這么多西洲有頭有臉的人物來,為的就是要將自己的兒子介紹給眾人知道,也是為溫昭鋪路,好讓今后溫昭可以在西洲風生水起。
溫昭一身三棱羅深衣,長發用玉冠束起,腰間系著一白銀帶鉤,與衛亭書相似的面容讓他瞧著莊正干練。
“侄兒見過各位叔伯!”溫昭微微俯身見禮,整個人瞧著各位懂事。
眾人神色帶著幾分尷尬,真的要論起來大家都覺得衛亭書此事做的太絕不說,這發妻剛死就帶外室母子歸府,如今還大張旗鼓的介紹著實不妥,可在西洲衛亭書也算是職位最高之人,大家平日里都在衛亭書麾下辦事,這點面子還是給的,一兩個都挑著好聽的夸了那么幾句,但心底到底如何就不得而知。
“爹爹帶著溫昭見人,怎的也不知會女兒一聲?怎么說,女兒也是這府中正經的嫡女!”衛西洲揚聲,這一開口就引來眾人的目光。
衛亭書瞧見女兒頓時覺得不喜,可這個時候呵斥也好拖下去也罷都已經遲了,衛亭書只能用警告的目光瞧著女兒。
溫昭本來臉上含蓄的笑意在衛西洲出現的時候變的更深,他這么多年都見不得人,今日好不容易光明正大的宣誓自己的身份,卻被突然出現的衛西洲攪了局,溫昭心中都是千萬種報復。
“西洲見過各位叔伯,多日不見,各位叔伯身子瞧著一如往昔健朗!”衛西洲朝著眾人行了個萬福禮,瞧著落落大方。
眾人瞧著衛西洲都露出真心實意的笑容來,不比溫昭這來歷不明的身份,他們可都是瞧著衛西洲從牙牙學語到現在的亭亭玉立,自然情分不同。一個兩個都夸著衛西洲,比起剛剛敷衍的夸贊溫昭,對比之下高低一目了然。
“長姐回來了?這幾日長姐又出去玩了?下次長姐出去還是要知會父親一聲,免得讓父親著急,這都要驚動兵力尋找長姐了!”溫昭瞧著眾人圍著衛西洲,頓時朗聲提醒。
衛西洲眉梢挑起,倒是沒有想到溫昭竟然先發制人,瞧瞧這話似乎說的自己好不懂事,甚至夜不歸宿,將那日自己逃出府邸的事情更是掩蓋的完美。
“你這孩子,往日里總愛往外面跑也就算了,這次也不給爹爹留個消息,爹爹擔心壞了!”衛亭書責怪道,瞧著真是個和顏悅色的慈父。
心下惡心,可衛西洲已經不知被這三人惡心多少,如今越發覺得可笑,為何世上竟有這般不要臉之人。
“都是女兒的不是,娘親剛剛離世,我去寺廟為娘親誦經超度!”衛西洲突然低著頭一副委屈的模樣,這讓很多人自然就想起衛夫人的離世。
“原來是這樣啊,你娘親生前就喜清凈,你莫要去打擾她!”衛亭書有些尷尬,沒有想到女兒竟然如此反駁。
“的確,娘親喜靜,只是今日府中竟然這般熱鬧!”衛西洲意有所指,然后瞧著溫昭聲音變得嚴厲“父親想要將溫昭介紹給諸位叔伯無可厚非,可在座的都是正經人家,溫昭不是嫡子甚至連庶子都不是,不過是個私生子,爹爹這般行為可將我洛國貴族規矩放在心上?”
衛西洲的一席話讓衛亭書白了臉,更是讓溫昭連笑容都維持不下。洛國自開過以來就重嫡庶,私生子那更是上不了臺面的,這是在西洲,若是在洛州怕是言官早就彈劾上報。
今日來府中的也有不少世家夫人小姐,一個兩個此時不免離溫昭遠了些,嫌棄之意太過明顯。
“你這孩子說什么呢,昭兒是你的弟弟,為父也是希望你今后有個依靠!今日不過是請諸位來府一敘,你這是多心了!”衛亭書不得不打圓場,他雖然不懼在場的諸位,可就怕有好事之人將此時傳回洛州,到時候陛下為著此事呵斥,自個可是開罪不起。
衛西洲瞧著爹爹肯讓步心中并無雀躍的心思,她雖然很想繼續鬧,只是也明白若是今日真的鬧的收不了場,怕是今夜自己也沒好日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