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看我這記性。”
“無事,那咱帶回去分給別的姐妹吃吧,明日還有剩的再給他。”
……
吱呀一聲推開門扉,奚青山似一只小貓般靈活鉆進屋里。
帶上門,借著自半敞軒窗中照進來的寥寥月色行至桌邊掌燈。
頃刻,昏黃燭光盈滿這一方小小天地,與銀白月光融為一體,鋪在她閃亮亮的杏眸中。
今晚得回家一趟,告知拾光這個好消息,順便把自己的小冊子也帶過來。
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府里的人才回房,想必還需要等些時辰方才能入睡。
她坐在榻上,雙手撐在身側的榻沿上,兩只小腿悠悠晃晃,眸子一眨一眨盯著跳躍的火光,不知在思考什么。
半個時辰后,她突然跳起身,行至門邊把門從里邊鎖死,執了剪刀壓滅即將燃盡的燭芯,身輕如燕翻窗而去。
走之前還不忘順手關上。
一展武功的時候到了。做賊似的踏著滿地月色溜到后墻處,蓄力一蹬地,躍上墻頭,借著周圍粗枝茂葉飛上屋頂,踩著屋頂上鋪陳的鴛鴦瓦如履平地般飛快離開。
她打十歲起開始被迫習武,到現在已有五年的光景。劍術雖無多大長進,用來逃命的輕功卻已臻化境。
輕功對她來說簡直太有用處了,特別是被人提著棍棒追殺的時候。
不多時,她嘿咻嘿咻來到自家后門一推,推不動。顯然已經被人鎖了。
背貼著石墻歇口氣后,麻利翻墻而過,提著腳尖竄回長青居。
屋內燈火通明,奚青山未歸,拾光是不會下去休息的。
檐角掛著的六角流蘇燈籠在夜風的輕拂下悠悠晃晃,耀下一地暖光,給趴在門檻外吐著舌頭休息的大黃狗身上渡上一層光芒。
如鳥兒展翅欲飛的翹角之上掛著風鐸,叮叮當當的清脆響聲給這寂靜的夜添上幾分別樣的意境。
奚青山抬手捏一把汗,不動聲色行至阿喵身邊,蹲身捏緊拳頭往狗腦上就是輕輕一錘。
阿喵驚醒,頓時暴起,毛發直豎,警惕地盯著錘它腦袋的人。
待看清是奚青山時,歡快搖尾,跑來親昵地蹭她的手。
瑩白手指豎在嘴邊,對它做一個“噓”的手勢,推門而入。
屋里,拾光正細心擺放一個彩繪插花瓷瓶,聞聲回眸看來,隨后快步朝她走去“小姐,你怎的這個時辰才回來?今晚用晚膳時大人和大小姐還念叨著您呢。”
奚青山在桌邊坐下,斟一杯涼茶飲下“他們沒來找我吧?”
“這倒沒有。婢子說您下午吃多了,在屋里和阿喵玩耍呢。”
松口氣,她睜著亮晶晶的眼睛看著拾光“我已經成功進入玄王府了,從明日起便要長期住在里邊了。我待會寫一封信留下,你明早兒帶著信給我爹爹娘親一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