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好巧不巧一腳踩到,如此,奚青山嬌軀一翻,自屋頂上骨碌碌滾下來。
她輕功練得不錯,本想快落地時翻身站穩。
剛準備翻身時,恒寂恰好行至前方停住,冷靜伸出雙手,奚青山便落了個滿懷。
“夫君,人家怕怕~”抱緊他的脖子,某人恬不知恥裝可憐。
“捋直舌頭再說話。”
“噢。”
恒寂就這樣抱著她,低頭淡淡看一眼“如此糊涂,摔死你算了。”
少女今日化了淡淡的妝,兩眼眼尾微挑且上翹,各染了半朵綻放的灼灼桃花朵兒,看起里粉嫩無比。
恒寂也不知叫什么妝,或許是叫粉妝。
面紗早已在滾落時隨風飄走。
四目相對,小少女眼眸微彎,粉唇微啟,故作羞澀道“多謝公子救命之恩。書上寫大恩不言謝,不如,我用一生來償還吧!”
恒寂微微挑眉,語氣聽不出是打趣還是認真,他道“果真是個白眼狼,才救你一命,竟想恩將仇報,反咬一口。”
“沒有哇!郎君你誤會奴家了,奴家是真心報恩,并非恩將仇報呢嗚嗚嗚……”
話音剛落,奚青山明顯感受到恒寂身軀震微了一下,一貫淺淡的嗓音含著半分疑惑,卻認真“你是不是有病?”
雙手環住恒寂的脖子,她微微起身,兩唇不過咫尺之距,少女呵氣如蘭“患的相思病,醫語說心病還需心藥醫,夫君便是我的心藥嗷~”
語罷小聲道“你親我一口,病就好了。”
“閉嘴。”恒寂客氣將她放下,低頭看著她,語氣難得平和,“我上次如何同你說的?三月之期作廢,你不必再來,我不會喜歡你。”
“為……為何?”
心上人直截了當說出這拒絕的話,將小少女的心戳了個小窟窿。
“沒有理由。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小少女突然斂了笑意,眼角眉梢緊繃,似太陽躲進云層,斂了光芒。
一時沉默,周圍只剩蟬鳴。
突覺鼻子一酸,眼眶便微微泛紅,喪喪耷拉下腦袋,喃喃自語“我有什么辦法呢……”
恒寂靜靜盯著她,眼中情緒不明“本是萍水相逢,不如歸去。”
語罷也不待她回答,繞過她大步朝屋中走去。行至門口時頓了片刻,終是忍住沒回頭。
若是回頭了,大概會生出一絲不忍。
關門之時,只聞那人兒重重嘆息一聲“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他卻想,這么活潑明媚的小姑娘,不適合嘆氣。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到夜半時,恒寂被屋外一聲輕咳給擾醒。
微微蹙眉,下了床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