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的風微涼,沙沙卷落幾片綠葉。奚青山每次去沈伯伯家做客便會被喂得撐大了肚子,實在是他們太過熱情
掏了手帕擦拭嘴角,只聽晉辭道“青山所說故事里的人,便是孫奶奶吧。”
奚青山點頭“原本這是一間破舊的亭子,后來孫奶奶和沈爺爺搬到此地,沈爺爺便修繕了一番。這空山亭以前本沒有名字,是沈爺爺離家之后,奶奶取的名字。”
“我以前經常來聽沈奶奶說故事。奶奶提起爺爺時,永遠笑著,但想必她內心深處亦是悲傷的”
“對了晉辭哥哥,方才實在羞愧,竟讓奶奶誤會了。”
晉辭跟在她身后,聽她自顧自地說一堆話,只覺有趣,笑答“無礙,我……”
“站住!”一道嚴肅的男音不知從哪處枝葉隱蔽的地方傳來,響徹林間。
許是話本子看多了,奚青山瞬間聯想到書里寫的山中劫匪打劫良家美少女的場景,那腿便不聽話地往前快速邁開。
“我才不……啊!”重重踩在草枝虛掩的草地上,只覺腳下一空,反應過來時整個人已裹著滿身樹葉栽進坑里。
“青山——”晉辭伸手去拉,攥了把空氣。
奚青山趴在黃土上,啃了一口芳香。
恰時一塊只有拳頭半大的粗糙石頭懸在坑口的一棵枯草上,不過頃刻便墜落,正中奚青山的后腦勺。某人一聲哀嚎。
晉辭一襲白衣飛身而下,俯身將她抱起來,眼神關切“何處疼?”
奚青山抬袖擦了擦嘴上沾染的半點泥土,瞇眼道“頭被砸了一下,無大礙。”
“我先帶你上去。”晉辭抱著她,像似抱一個易碎的瓷娃娃般,半分不敢磕著碰著。
他的懷抱,是極其輕柔溫暖的。
飛身上地面,一名膚色黝黑的少年背著弓攜箭大步走來,一開口便是大嗓門“小妹妹,方才提醒你莫要往前走,你怎的不聽勸?可有被傷到?”
奚青山蹙眉“你為何要在此處設陷阱?這里是供人游玩的地方,官府規定不在此可捕獵。”
少年愣了愣,撓頭道“我隨爹娘初來梧州,不知此處規矩,還望小妹妹莫要告我到官府啊!”
說話間,晉辭一手抱著她,一手輕柔撥開她的鬢發,檢查了被石頭砸得淤青的后腦勺,語氣似哄孩子“可憐的小姑娘,乖,我們回家上藥。”
奚青山覺得,晉辭一定是她十五載以來遇到的除了阿月之外最溫柔的男子。
此刻反倒生出幾分羞赧之意,訕訕道“晉辭哥哥,我…我下來自己…走…走。”
晉辭不依她,目光落在少女掩在裙擺下只露粉色鞋尖的軟底珍珠繡鞋上,點頭示意“試試。”
奚青山動了動腳踝,疼得暗暗抽氣。
崴了腿,想要自己走路是不成了。
她被晉辭抱在懷里,感受著公子的溫度。那總是一塵不染的白衣被奚青山身上的泥土污了多處,他卻絲毫不在意。
奚青山有些無措,雙手不知往何處放。想環住他的脖子防止自己掉下去,又覺得此舉頗為曖昧,畢竟晉辭不是恒寂。
少年被冷落在一旁,心里著實害怕他們一怒之下拉著自己去官府,給爹娘惹來麻煩,忙對著晉辭道“這位貴公子,俺的陷阱傷了您的小娘子著實對不起,俺下次再也不敢在這片梅林挖坑捕獵了,還望公子莫要將俺告進官府啊!”
奚青山一臉迷惑。
晉辭也并不解釋,微微頷首,十分理解“小兄弟且把這坑填了再回家,以免再誤傷了人。”
黝黑少年撓撓頭,保證道“公子放心,俺一定將它填了,不讓人再受傷。”
少年找了鏟子填土時,晉辭抱著奚青山大步穿過梅林,離開冷香山。
“晉辭哥哥,為何他們都不能了解情況后再發言?”
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