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青山微揚下巴,眼光快速掃過左右黑瓦房頂,空無一人。
再細細聽,笛聲已經(jīng)消散,仿若從來沒有過。
“一定是晉辭哥哥。”她喃喃自語,拉著恒美麗在人群中快走幾步,又頓住,扭頭瞅了瞅身后幾步遠的恒寂,“罷了,下次出宮時再來找晉辭哥哥。”
“青山。”轉(zhuǎn)身時,粉色紗袖被人輕輕拽住。
不知何時,晉辭已經(jīng)悄無聲息出現(xiàn)在身后。
“晉辭哥哥。”盯著他手中的白玉笛,“方才果真是你在吹笛子,我瞧了好久瞧不到人,就準備走了。”
“這位姑娘是?”晉辭看向貼在奚青山身后的小少女,含笑問。
“這位是我的朋友,恒美麗。”
晉辭對著小姑娘友好地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我近日尋了些好去處,想來你也會喜歡,我?guī)闳ァ!备蓛舻男揲L的五指的松開她的寬袖,轉(zhuǎn)而握住她纖細的皓腕。
“晉辭哥哥,且慢……”正要開口說下次之時,右手被一只溫暖有勁的大掌拉住手。
那只手的力道不輕不重,卻讓奚青山感受到主人的強勢。
“不準離開我的視線。”他淡淡說。微微垂眸看著她,并不看晉辭。
“我……”
晉辭打量幾眼那矜貴公子哥兒,微微含著笑,有禮招呼“想必這位便是玄王殿下,幸識。”
恒寂這才抬頭對他對視一眼“幸會。”
“青山,我們走。”晉辭并沒有松開的意思,拉著她有要走的趨勢。
身后恒寂的手緊了緊,并不言語。似是讓她自己選擇。
三人僵持在原地,奚青山左右手皆被人拉住,大庭廣眾之下不免引來行人側(cè)目而望,面上帶著看熱鬧的笑意。
奚青山犯了難。一邊是從來溫柔相待自己的晉辭,一邊是心上人恒寂……
“我,我,哎呀——”她干脆抽出身來,反握住兩人的手,將其緩緩拉在一起,有些心虛,“我看你倆到是挺適合在一起玩的,你們……自個兒去吧……美麗我們走!”
奚青山腳底抹油拉著不明所以的恒美麗奔走,轉(zhuǎn)眼融于人海中。
被留在原地的兩人默契收回手,恒寂毫不掩飾盯著晉辭看了幾秒,轉(zhuǎn)身去跟奚青山。
晉辭立在原地,嘴角溫潤的笑意好似變淡了些。
他初始便隱約知道,青山不惜擔著被嚴罰的風險也要進京來,是為了心心念念的玄王。
奚青山拉著恒美麗走走逛逛,吃吃喝喝,最后兩人嘎嘣嘎嘣嚼著糖葫蘆來到一家熱鬧的花燈鋪子前。
鋪子門前擺了一個有五層閣樓高的木制三角架子,架尖尖銳,好像要把夜空戳破一個一洞。
三角架分為二十一層,每一層三面橫釘粗細合適的長棍,而自第十五層起則掛著形狀各異且精美的花燈,熠熠生輝。
這是一個巨型花燈架。
奚青山和恒美麗擠在人群中,隨手扯扯身旁的一名路人,客氣問道“請問一句,這是做何用的?”
路人看她一眼,見她不像本地人,好心解釋“搶花燈的活計,越高位置的花燈越是精致好看,你看那最高處的五色琉璃蓮花燈就知道了。”
高高的頂端掛著一盞顏色美麗的琉璃燈,仿若一顆墜落凡間的星子。
路人看穿她眼中的躍躍欲試,指著一名抱著鐵盆收錢的不知名小哥,道“十文錢一次。”
“嗐,底下的花燈都被一些小夫妻和小情人取走了,你看,越是高的地方花燈越精美,也剩的越多。有些會點功夫的想要去取頂層的琉璃燈博身邊美人一笑,奈何功夫羞人,次次砸錢次次失敗。要我說,這不過是店家借著小情人的浪漫心思圈錢財罷了……”
后面的話奚青山?jīng)]在聽下去,暗暗摩拳擦掌,嘿嘿,這簡直是為她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