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躺著做什么?你挨板子的地方是肚子嗎?”寧小冰奇怪地走到裴非旁邊,眉兒輕蹙道。
“我……背上沒那么痛!”裴非不由狡辯道。
“那你也要趴著啊,不然怎么給你上藥!”寧小冰有些同情對方的智商,但卻不耐煩地快語道。
這是她從小養成的風格,干凈利落,語氣不容置疑,可以加快病人的行動效率。
裴非立即翻了個身,隨即遭到了寧小冰毫不留情地責備“竟然衣服上都這么多血跡!你這人也太不顧惜自己了!”
“是!神醫教訓得是!小子知道了!”裴非也不知道如何稱呼對方,但覺得稱姑娘又太俗,想到對方正在指導自己治傷,稱“神醫”應該沒問題。
寧小冰氣結道“我哪里像神醫了?不知道就不要亂喊!小路!快來給這兩位公子敷藥!用……跌打酒和散淤膏!好得快!”
正在門外查看晾藥架的小路應了一聲,同時胸中打了個寒顫,不管是跌打酒還是散淤膏,盡管藥效確實很好,但那痛苦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也不知那兩個家伙哪里得罪了小冰姐,竟然用這么惡毒的方式折磨他們,這兩樣隨便換掉一樣,那痛苦就會減輕不知道多少,藥效也不會差太遠。
隨后小路一手拿著黑色酒葫,一手拿著白色瓷瓶、白色綢布走進大門,眼睛掃到石棱、裴非兩位新人。
他是一個十五歲的男孩,身形較矮,比較壯實,姓路,名字倒是很少有人提及,一般都叫他小路。
雖然身份是藥童,但身形并非童子,只因他從小便在藥園做事之故。
小路先走到石棱旁邊,將酒葫和藥瓶都放在一邊的柜子上,緩緩向上推開石棱的衣服,看了一眼那血肉模糊的背部皮膚便心中有數。
“我要開始擦傷口了,可能有點疼!”小路溫馨提示道。
“放心!盡管來!沒事!”石棱想到自己也不是頭一次擦傷口上藥了,沒什么好怕的,語氣十分鎮定。
小路拿起酒葫,揭開蓋子,一手拿著一方白色細膩溫熱的綢布。
這些白布都只用一次,且使用前都會用沸水蒸煮一遍。
小路先將藥味濃厚的酒淋在石棱背上。
那刺拉拉如針如火般的痛楚頓時從傷口處涌入腦海、涌遍全身。
石棱只覺身體微顫,雙眼圓睜,那眼底的淚花禁不住要鉆出來,但他生生受住了,甚至連一絲其他動作都沒有出現。
這讓小路微奇,如此情況倒是極為少見,上次見到這種情況還是兩年前三幫主傷了手。
對方原本正在談笑風生地說話,但當跌打酒浸入傷口后,頓時住了嘴,雙眼瞪視前方,嘴上強行露出一個笑容,繼續說著話兒。
但從傷勢來說,石棱的背部雖然沒有裂開的傷口,但卻傷了好大一片,痛楚應該還在三幫主之上。
“你沒事吧?”小路忍不住問道。
“沒事!”石棱簡短地答道,努力收回淚光,但沒有多說,以免泄氣。
小路聽得對方語氣還算正常,不由又倒了一些酒,開始用綢布擦傷口。
石棱咬牙繃臉,但沒有哼出一聲。
不過他的神情變化還算被側望的裴非觀察到了,裴非頓時知道那藥酒絕不一般,眼睛一掃,看到旁邊柜子上有一塊咬木,不由伸手抓在了手中,打算等下備用。
小路見石棱竟然還像個沒事人一般挺了下來,心中怪異的同時,手中擦布不由略微加大了力度,并且對干血跡隔著布扣了扣,以示他要擦干凈的決心,手中的酒卻又倒了一些下去。
石棱眼中的淚花再次禁不住涌了出來,但他隱藏得很好,便是裴非也沒有發現。
“小路,省著點!”寧小冰的話傳來。
“好的,小冰姐!”小路頓時清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