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棱也沒想太多,尋了三朵外觀比較好看的荷花摘了插進陶罐,一種頗為厚重的清香飄入鼻端。
“小孩子!你采荷花做什么?”一名中年婦人的聲音傳來。
石棱不由抬頭一看,只見一個用暗紅色頭套罩住整個頭,只留眼睛、鼻子、嘴在外的藍衣婦女突兀地站在不遠處。
“我想每一個來采荷花的人都有原因,難道前輩都要知道嗎?”
婦人目光微凝道
“如果你不采它,不久后它就會結成蓮蓬,成為蓮子,可以入藥、入膳、生成新荷。
一旦你采下,它便再也不能成為蓮子,并在幾天后枯萎、衰敗、死亡。
我這么說,你是否應有一種負罪感?
若你也覺得自己有罪,那么我可以幫忙懲罰你。”
“我沒有負罪感。”
“哦?那你就是有辦法讓這些荷花永遠綻放,或者繼續成長并結為蓮蓬乃至生成蓮子呢?”
“沒有。”
“既然如此,你就是一個辣手摧花、心狠手辣、無情無義、肆意妄為還拒不承認、百般抵賴、死不悔改的大惡人呢?”
“我不是。”
“然而事實擺在眼前!”婦人說著拿出一把短刀,莫約一尺多長。
嗖!
隨著一道流光,那婦人躍步直刺石棱,速度飛快,不在老譚之下,顯然也是不入流頂尖高手。
石棱立即向湖水躍去,打算進入湖中以躲避眼前之人。
但婦人以更快的速度攔截在石棱之前,阻斷了這條出路。
“我想請問前輩,這花就算我不采,又會不會凋謝?”石棱問道。
“是會凋謝,但沒有摘下的花會接蓮蓬,你摘下來的不會。”婦人說著繼續向石棱迫來。
“但在我看來,蓮蓬是蓮蓬,花是花,這本來就是兩種不同的事物。
我現在絲毫沒有毀壞花的行為,又怎么能算是辣手摧花、心狠手辣等等行徑呢?”
“你這是混淆視聽、無理狡辯!你以為我會笨到被你說服嗎?”婦人緩緩停下了腳步。
“我只是在說一個事實,就好比人,有的人不愿意要孩子、沒有生孩子或無子而終,但還是經歷了大好的青春年華。
這些荷花未必就真愿意結成蓮蓬,就算最終它們不得不結蓮蓬,也未必是它們自愿的。
在我看來,荷花與蓮蓬是兩樣獨立之物,它們或許有十分緊密的聯系,但卻各有本質。”
“好!就算你沒有辣手摧花!但你折斷其根莖,也算是傷害了其本體,你犯下這種傷害也應該受到懲罰。”婦人不禁揚刀道。
“如果晚輩記得不錯,這些荷花即便是折斷了,明年還會再長出來,這就跟人的頭發一樣,剪短了還會再生長,所以我犯下的頂多也就是剪發之罪。
而前輩每天所食之物,恐怕都是糧食本體的子子孫孫,這樣來說的話,你害了的性命早已數之不盡,豈非早該沉淪地獄接受懲罰。”
“你就不吃東西?”婦人不禁眉頭一皺。
“但前輩年歲比我大得多,難道不應該比在下早些入地獄?”
“好!今次我就放過你!不過等我想到反駁你的話,必定會取你小命!”那婦人說完轉身快步而去。
石棱微微松了一口氣,這島上的人還真是一個比一個不正常。
接著他在碼頭打聽到一艘大船專門在蒼梧城和火龍島兩地接送人,于是記下聯系他們的方法,便返回了火云樓。
“你小子看起來竟然一點事也沒有?”老衛嘖嘖稱奇道,雙手接過荷花。
“前輩是不是早就知道會有人為難我?甚至還想動手殺我?”
“確是我的不是,沒能提前告訴你這件事,那人是否頭帶一個紅色頭套?”老衛將荷花放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