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晟急忙還禮道“我不過是一名小卒,這里是俞校尉為首,自然聽你的號令?!?
俞思圓聽到這話,感覺這名王爺的世子似乎并不是那種紈绔子弟,也還挺識相的。當下也不客氣,上馬指揮徐軍打掃戰場。除了一個雙腳骨折,不斷哀嚎的匈人十夫長被堵住嘴綁上一匹馬當作活口外,凡是喘著氣的匈人統統殺死,不留俘虜。
不一小會,徐軍就匆匆打掃完戰場,顯然是對這種事十分老練。
“世子爺,剛才幸虧你們解了圍。否則俞某這百十來人還不知是生是死呢。”俞思圓有些慚愧的說道。
“哪里。我也只是僥幸想到一計策。俞將軍,我們接下來往哪走?”趙晟問道。
“我們應該是在云中城西北三百里的落鷹原附近。若是急行軍,差不多五日后就可回城了?!庇崴紙A略一沉吟道。
“沒想到我們竟跑了這么遠。”趙晟心內暗暗嘆道。
當日,他剛被編入斥候營,就被派遣了一項重要的任務。斥候營校尉直接點名他所在的百人隊前往一個距離云中城五百多里的匈人部落,和潛伏在匈人中的徐軍細作接頭,并帶回重要的情報。孰料接頭完沒多久,就冒出了上千名匈人騎兵將他們團團圍住,帶頭的隊率當即下令分頭突圍。
一番血戰之后,他所在的隊伍就只剩下了付有和趙晟自己。然而暈頭轉向之下,卻也不知跑到了哪里。
如今死里逃生,好容易找到了自己的部隊,總算可以松一口氣了。
可剛想松口氣,只聽得西北方向又有隆隆馬蹄聲傳來。俞思圓面色一變,道“雖然來找世子的隊伍不止我們一隊,但敵我不明,走為上策。”
說完,一聲呼哨,徐軍騎兵把趙晟擁在當中間,旋風一般的向東南方向馳去。
只不過一小會,一隊上千人規模的匈人騎兵呼嘯而至。領頭的是一名頭扎高腳辮,耳穿銅環的千夫長,他不動聲色的查看了溝壑附近的尸體,又策馬跑進那片小盆地,看了看兩軍交戰的戰場,臉色便沉了下來,連聲怒喝,把手下們嚇得大氣都不敢喘。
可是發怒也無濟于事,片刻之后,千夫長就冷靜下來,沿著徐軍的馬蹄印跡,指揮部隊一路尾隨而去。
五日后
連日的追擊讓匈人和徐軍雙方都疲憊不堪,連戰馬都呼哧著粗氣,力氣不支,更別提人了。如今離云中城越來越近,再加上人困馬乏,徐軍將士們找到一處小池塘便擁做一堆,趕緊吃喝補給。
“校尉大人,已經一天沒聽到匈人追兵的聲音了。恐怕他們也失去了耐心?!弊炖镞€嚼著干糧,趙晟也已經頂不住了,乘著這個機會趕緊向俞思圓提議道。
“世子恐怕還不知道,這次匈人出動至少一個千人隊埋伏,目的恐怕不止是你們要取的情報。世子你親自隨軍出征的消息在你出云中城的時候就已經被泄露給匈人了?!庇崴紙A陰沉著臉道。
“雖然我們現在離云中最多不過五十里。但一天不到云中,我一天心中不安。匈人緊追不舍,我們拖著他們轉了五天,可也沒遇到過其他任何一支咱們自己的部隊。要知道,王爺可是派了十支部隊來接應世子呢?!?
看著俞思遠充滿憂慮的目光,趙晟終于也明白了事態竟嚴峻如斯。環顧四周,眾將士疲憊的都紛紛昏睡過去,趙晟也默默地找了塊干燥的地,抓緊時間歇一會。
俞思圓這幾天精神高度緊張,休息時不斷派出哨騎警戒四周,稍有風吹草動,立刻調換方向。饒是如此,還是有幾次差點被匈人追上。見手下們呼嚕四起,自己也抓緊時間瞇一會。
躺在地上,趙晟回想起這幾天的經歷,恍若隔世。如此殘酷的追逃游戲在草原漫長的歲月里頻頻發生,可真的落在自己的頭上,不僅不覺得刺激,反而心生絕望,只希望這輩子不要再有這樣的體驗。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