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當即勾肩搭背,離開了軍營。
走上一段城墻,兩人來到一個無人的角落里。
“世子,你沒有怨恨你父王吧?”付有突然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老付你干嘛這么說?我怎么會怨恨呢?”趙晟納悶的說道。
“王爺讓你來守門,其實還有難言之隱。”付有一向嘻嘻哈哈的神色此時也蕩然無存。
映著通紅的夕陽,他的神情分外蕭索。
“世子,你還年輕。有些事還不知道,不過以后王爺自然會慢慢全都告訴你的。”付有嘆了口氣繼續道“不過讓你來守城門,除了要你和士卒們打成一片,體驗一下基層士兵們的疾苦外。主要是讓你來避禍的。”
“避禍?我不是已經離開洛陽來云中了嗎?”趙晟奇道。
“你還不知道呢吧。朝廷新的廷寄又來了,你父王被解除鎮北將軍和云中太守的職務了,過兩日就要回洛陽述職。”付有一臉認真的說道。
見趙晟張大了眼睛,付有接著說道“新上任的鎮北將軍姓薛,是江太師推薦的。”
江太師…
雖然年紀已經不小,但在仕途上,江迢是個火箭般竄升躍起的新星。在仕途的前二十多年里,他一直默默無聞,循規蹈矩,也不像旁人一樣鉆營拍馬。直到三年前一場突如其來的懸案讓權勢熏天的鄧太師轟然倒臺,而遠在揚州的刺史江迢則昂然入京,一躍成為新任太師,跌破了朝野的眼鏡。
而原本呼聲甚高的太子老師胡云龍只獲得了一個象征性的太傅名位,鄧太師的黨羽除了一個幽州刺史趙泉晉升大將軍外,其余則統統被貶。從此,朝廷進入了太師、太傅、大將軍三派混戰的亂局。
“這姓薛的名叫薛志強,閩州首富薛家的子弟。花了大把的錢買來的這個官。”付有又嘆了口氣,“新官上任三把火,為了博一些政績我估計他難免要折騰一些新花樣。”
“把你調到城防營,就是為了防他一手。城防營素來無作戰任務,最是安逸,等你父親回京后,便立即找個由頭把你召回去。現在邊境也不同往常,云中可不是什么福地啊。”付有大有深意地說道。
趙晟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我明白了,這段日子里我不會惹事的。讓父王盡管放心。”
“好兄弟。”付有拍了拍他的肩,“你父王這幾天忙著交接事宜,也沒空見你。你有什么事就來找我。”
“嗯。”趙晟點點頭,“哎呀,我的衣服還在浣衣坊。”
“什么衣服?你把軍裝送浣衣坊去洗了?”付有一頭霧水,“這浣衣坊歷來最黑,每次洗衣服都是洗一半,將士們穿了不舒服,還得送回去重洗,老板借機又多收一份錢。咱沒什么作戰任務,還是自己洗吧。”
付有還在啰哩啰嗦的說個不停,趙晟卻已一溜煙的跑遠了。
剛下城墻,趙晟就看見那匈人小姑娘手捧著他的軍裝,疊的整整齊齊四四方方,正東張西望地在找他。
“哎呀,客官你在這呀。”小姑娘咧著小嘴,小跑過來,“這是您的衣服,用炭木熨干了給您送來。我還特地加了一些花粉,聞起來香噴噴的。”
趙晟趕緊接了過來,用力一聞,果然一股花香撲鼻,簡直就像女兒家的服飾。趙晟雙頰一紅,連忙說道“哎呀,誰讓你亂加東西的。這……弟兄們可得笑話我了。”
小姑娘聞言低下了頭,漲紅著臉說道“對不起,我看客官你的衣服好久沒洗過了。所以才自作主張……”
“唉,我不是這意思……這是十個銅板,”趙晟手足無措,趕緊摸出十個銅板,付了工錢,“哎,不對,再給你一枚,替你打水又不是你的錯,這錢我替你掏了,可別讓那黑心老板知道了。”
小姑娘兩眼一泛紅,就想哭出來,“客官,你可真是個好人!”
趙晟卻早就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