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宗皇帝去世,高宗皇帝接位以后。隨著我們秦王府的聲譽漸隆,高宗皇帝也想起了當年的那個預言。”趙翮又歇了一歇,“但是當時諸王環(huán)伺,高宗帝也不敢過于進逼。可終究是被皇帝所忌。”
“后來一直到了你爺爺那一代,諸王內(nèi)斗之下,在最后的四個藩王里你爺爺最終獲得了勝利,把其余三王都滅了族。從此,太祖皇帝的嫡系子孫就只剩下了當今皇帝和我們秦府。”
宮室內(nèi)的燈燭搖曳不定,聽著父親講述往事,趙晟也感到陣陣寒意。
“雖然你爺爺很快就把大權奉還給了當今皇上,為了避嫌甚至交出了上林苑大多數(shù)的土地和宮殿。但是在陛下的心里,咱們秦府卻始終是心頭之患啊。”
“那……那我們該怎么辦?”趙晟聽完父親的故事,感覺自己也正在陷入一個深不可測的泥沼。
“你現(xiàn)在回來了,就很好。安心做一個太平王爺,陛下不會拿你怎么樣的。”趙翮示意趙晟不要做過激的行為。
“王爺何必如此自欺欺人?要不是為陛下所忌,六年前……”
聽到趙翮想騙兒子不要做出軌的事,一旁一直在默默旁聽的“蔣老”終于按耐不住,出聲勸道。
趙翮連忙阻止他繼續(xù)說下去,“蔣兄,過去的事不要再提了。今日叫你來,原是有要事相托。”蔣老聞言肅然,靜等趙翮繼續(xù)說下去。
“皇上雖然猜忌秦府,但是這些年來絕沒有對不起我們秦府。我們作為臣子的,也絕不能做悖逆之事。晟兒蒙你教導十年,如今也算成器,可繼承秦王爵位必然會卷入朝政。他于兵法或許尚有所得,但于朝政卻是一竅不通。要是被卷入什么風波,他必定為人所利用。”說完,趙翮已是精疲力盡,躺在床上再也說不出話來。
看看趙翮一臉哀求的表情,蔣老也十分動容,“老朽和王爺相交三十多年,又豈能棄世子于不顧?況且世子做我學生十年,我也十分喜歡。但凡有老朽在一天,必定替世子謀劃周全。”
趙翮感激地點點頭,畢竟是數(shù)十年的莫逆之交,只要一句話,蔣老必定會誓死輔佐趙晟的。對于這一點,趙翮堅信不疑。
“父王!”趙晟在父親面前完全就是一副小孩模樣。這是他在世上唯一的親人了,如今聽父親的話里完全就是托孤的意思,只怕以后再想叫一句父王也怕是難得。
“王爺,我適才聽付有說,剛才陛下召對世子,說是要在南北兩軍之外另建東軍、西軍、中軍三支新軍。新軍就在云中城的殘軍基礎上重建,但是新軍的軍官要由王爺指定……”見趙晟情緒激動,蔣老只能自己把這個消息告訴趙翮。
趙翮聽了這話身子一震,但隨即他又試著喘勻氣息,用手指了指蔣老道“讓付有和俞思圓各任東西兩軍的軍司馬,中軍……”
說到這里,他已是氣息急促,面色漲紅。蔣老和趙晟連忙替他撫胸揉背,吐出胸口的積痰。
“中軍,還是由朝廷決定吧。皇上雖然猜忌心重,但把這么重要的權力交給我,我絕不能……偏私!”
“付有堅毅敏達,膽大而心細,作戰(zhàn)也十分勇敢。俞思圓心思縝密,智計百出,能夠善待士卒,上下一心。這兩人當軍司馬可以,但是第三人我實在找不出來,皇上若是問起來,你一定這樣照實說。”
見父親十分堅定的要自己如實說,趙晟只能忍痛答應了下來。
“父親,怎么三年不見,您病得這么重了?”趙晟再也忍不住了,說出了自己最想問的問題。
“這要從三年前王爺回洛陽開始說了,當年……”蔣老見趙翮說話十分困難,便開口替他說。但話不到一句,就被趙翮的眼神給震住了,“好吧,以后讓王爺親自和你說。”
“晟兒,你年紀太輕,雖然在戰(zhàn)場上歷練過。可這官場實在是太過險惡,你要答應我,永遠不參政。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