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胡云龍今天本來是和曾賀生打軍需官司的,不妨皇帝有這一問,只能含糊其辭地說道“這個,按照朝廷法制,似乎應當豁免。但是敬天之事,關乎天意,得罪了上蒼,只怕獲罪不淺。”
“太傅所言有理啊,”皇帝連聲點頭。
見皇帝表了態,曾賀生也不甘落后,出班朗聲道“按制,陛下征選秀女進宮,諸侯王領地的確可以豁免。但陛下此次征選的青女乃是用于和上天溝通,不屬秀女之例。故臣以為不應當豁免。”
徐皇聽了十分欣慰,和藹地對趙晟道“晟弟,你也看到了。非是朕不允,實在是不合朝廷制度啊。”
趙晟一時為之語塞,面紅耳赤之下做聲不得。徐皇見他不知所措,便示意讓他坐下。而胡曾二人又開始爭吵起來。
坐在座位上,趙晟氣餒之極。朝堂上胡、曾二人之間的唇槍舌劍在趙晟這邊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坐在最高的寶座上的徐皇斜眼看著趙晟癡呆的模樣,心中暗暗發笑,但也不點破。
“好了!”徐皇見雙方都吵得口干舌燥,終于開口道“這件事朕知道了,上林苑工程耗費也的確很大,新軍的事暫且緩一緩,等工程都完了再說吧。”
“陛下!”聽了皇帝的話,趙晟靈機一動,又出班奏道“臣弟近聞上林苑工程的民夫們怨懟頗深,地方上也時有滋擾百姓之事。是否可讓他們其中一部分干脆征調入新軍?”
見徐皇有所意動,趙晟成熱打鐵道“渭河運力有限,沒有那么多木材原料,這些民夫們整日里只是干等。閑來無事,久必成禍。不如把他們編練入軍,一來可以增強長安防衛,二來讓他們就近看管其他民夫,三來……”
看徐皇身體微微前傾,似乎在認真聽,趙晟更是上前一步道“三來,新軍成編,敬天青女的征選也好順利完成。”
“唔!”
見徐皇心動,曾賀生連忙起立道“陛下,不可啊!缺少了人手必定會拖工程進度啊!”
“若無原料,這些人什么也做不了。即便是有了原料,這些人也不過做些苦力粗活。真正的工程還是需要匠作監的工匠們來做。”趙晟不容曾賀生再說,繼續堅定徐皇的態度。
“嗯,晟弟所言有理。”徐皇點了點頭,可還沒等趙晟繼續高興,他又道“這件事就讓江卿和胡卿二人商量下吧,看看除了現在正在上工的民夫,其他人里有沒有符合條件的精壯漢子。有的話一律征調進新軍。省下來的錢糧就充作軍費。等丞相府改好了,就讓曾卿負責劃撥。”
“陛下圣明!”曾賀生和胡云龍見最后辦差的還是自己,不由得松了一口氣。要是讓這些苦力民夫都進了秦王的新軍,這可真是自己挖坑自己跳了。
“嗯,今天就這樣吧。桂山,傳江卿來,朕還有事找他。”徐皇擯退了群臣,又轉頭朝身旁的太監吩咐。
宜春宮
幽靜的曲室里,一壺茶,一局棋。面對著悠悠的河水,趙晟和蔣雪珂相對而坐。
“嗯,得了這樣的結果,已經不能算是壞了。”蔣雪珂安慰趙晟道。
“唉,都怪我一時沖動!”趙晟卻十分懊悔,“原本探出君上的本來意圖就足夠了,現在弄巧成拙。雖然達到了擴充軍隊的目的,但主動權都在對手手里。將來出兵一旦失利,江、胡二人肯定會落井下石的。”
“哈哈,王爺真是有進步了,竟然會算到這么遠。”蔣雪珂哈哈大笑道,“不過么,事在人為。事情也沒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趙晟心中一動,讓蔣老繼續說下去,“新軍編制之權全在太尉,可名額決定之權在丞相府。丞相府雖然有司空胡云龍,但管事的仍是江迢。所以,關鍵在于江迢。”
“可江迢的態度……”
見趙晟又急了,蔣雪珂笑道“江太師雖然當上丞相十多年,權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