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這就去安排!”付有應聲答道。
“伯陵(付有),你且聽我說……”蔣雪珂壓低了聲音,向付有交代起來。
太倉處于長安城南,樂游原西北的一處空地上,一共三排二十四座倉庫。這里儲藏著京畿三輔地區的儲備糧食,平日里就由南軍的一個營把守。
可此時,為了防止饑民哄搶糧食,衛尉曹紹樂下令增派了三個營把守糧倉,由自己的弟弟,中尉曹紹青親自坐鎮。
一隊隊身著盔甲手執長戈的甲士殺氣騰騰地把糧倉守的水泄不通,牢牢地震懾住了覬覦糧食的災民們。曹紹青站在高高的哨塔上,見軍隊布置疏密有度,十分滿意。
忽然,遠方陣陣馬蹄聲響起。曹紹青神情有些緊張,作為部下的長樂校尉左琮小心翼翼地道“我們南軍并沒有騎兵,來者敵友未明啊。”
“是啊,”一邊回應這,曹紹青一臉緊張地對手下們下達著命令,“緊閉寨門!無我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
緊張的情緒也被迅速傳染到了普通士兵。所有的人都拿起了手中的武器,處于高度戒備中。
“閃開!”
“滾一邊去!”
“這也是你們能拿的?”
一陣陣粗暴的喝聲響起,曹紹青瞇著眼睛望去,只見一隊全副武裝的步騎兵正護送著長長的輜重車隊向太倉而來。
一路上不斷有蠢蠢欲動的災民試圖靠近輜重車,可在護衛官兵的長刀鐵槍下還算能控制住自己。
“奉太尉之命,調集糧草充實太倉!開門!”
一名二十多歲的年輕軍官騎著一匹黃驃馬來到寨門口,手持虎符大聲喝道。
“太尉有令,不敢不從。但還請先驗過了虎符再說!”曹紹青在哨樓上喊道。
說完,曹紹青把手一揮,左琮只得硬著頭皮下樓而去。
曹紹青本是個不學無術的市井無賴,蒙兄長照顧,居然也官居中尉,負責起了長安皇宮的警備。如今第一次被委以重任,心中也是忐忑不安。
想起臨行前江迢對自己的吩咐和兄長殷切的眼神,曹紹青在人生中第一次感到了“責任”這兩個字的意義。
看著左琮走下哨樓,小心翼翼地和那馬上的軍官核對虎符,曹紹青咽了口口水。
“中尉大人!虎符都對!”左琮在樓下揮舞著手示意道。
曹紹青長舒一口氣,整個人都癱軟了下去。手下們見他滿臉是汗,連忙來扶,卻被他一手推開,“放他們進來吧?!?
左琮得了意思,立刻指揮手下將厚厚的木柵寨門打開,放輜重車進來。
“在下南軍長樂校尉左琮,從未在南軍中見過閣下,未知閣下是?”
見左琮行禮問到,那青年軍官也下馬回禮道“末將中軍趙耀,不過是個副校尉。此番太尉下令我們中軍押運糧草,我們趙司馬便派了我來這趟差使?!?
“哦,失敬失敬!”見對方比自己官低半級,左琮不由得生了輕視之心,“這趟押運的引單在哪里?拿來我看吧?”
那青年軍官也不發火,只是憨憨地一笑,“引單自然要交給曹中尉,恐怕不方便給左校尉看吧?”
左琮臉一紅,他原想要了引單也好在上司面前顯擺顯擺??扇缃駥Ψ侥贸鲋贫葋韷鹤约?,也不得不忍著脾氣去找曹紹青了。
那青年軍官把他的心思全看在眼里,也不說破,只是指揮著輜重車隊按部就班的進入倉庫。
不一小會,曹紹青挺著大肚子踱著步子緩緩走來。
“這是中尉曹大人,還不快過來拜見!”左琮一邊饞著他,一邊對青年軍官喝斥道。
那青年軍官略一打量曹紹青的打扮,確認了他是中尉,納頭便拜,把剛才的話又說了一遍。
“你就是趙耀?拿引單來我看!”曹紹青鼻孔對著趙耀,冷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