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趙晟一臉的驚愕,江迢并不意外,他接著道“他怎么回的中原,可沒人知道。但他挑唆本家薛氏造反,把閩州刺史和中郎將都殺頭示眾,眼下正聚眾割據城池對抗朝廷。這一節,可是人人皆知了。”
“不會吧?是不是搞錯了?”趙晟還是不敢相信。
江迢嘆道“是真是假,殿下一看隔壁州郡的公文便知。可更嚴重的是,大將軍趙泉派去平叛的軍隊也跟著他一起造反了!”
趙晟聽了更是驚得嘴巴都合不攏。
江迢并不在意,繼續道“所以再派中原禁軍,老夫也不放心。因此,還要請王爺走一趟了。”
“可是,上郡那邊不是還有匈人占著嗎?我離開草原的那年,野利巴哈的部眾便有數萬之眾,此人絕不可小覷。”一談起了軍國大事,趙晟立刻變得謹慎小心起來。
“呵呵,匈人那邊不過是芥蘚之疾。”江迢毫不在意的道,“有赫連多杰牽制,他絕無南下的可能。”
“太師何以如此確定?”趙晟越聽越不對勁,皺起了眉頭問道,“赫連多杰雖然和野利兄弟不和,但和大徐更為敵對。況且這些匈人狡詐無信,根本不足用之以援。”
“三年不見,殿下風采依舊如昔啊!”
話音剛落,一個高個的黑瘦漢子從門外進來。趙晟定睛一看,竟是赫連多杰。
見趙晟立刻便要動手,江迢連忙攔住他,“殿下且聽老夫一言!”赫連多杰也笑呵呵的一屁股坐下,并無敵意。
趙晟看了看江迢,雖然也緩緩坐下,但渾身上下無不緊盯著野利巴哈,隨時準備動手。
“右賢王這次從草原來,一路可還安全?”江迢順手給他倒了一杯茶,兩人竟似多年相識的老友一般熱絡。
“野利兄弟被我打得抱頭鼠竄,哪里敢撩我的虎須。倒是太師春秋已高,要注意身體啊。”赫連多杰不懷好意地看了看江迢身后的婉珠,又看看江迢,一副色迷迷的模樣。
“哈哈,右賢王說笑了,老夫這把年紀早斷了這種念想。這可是王爺的紅顏知己啊。”江迢捋著胡須,大有深意道。
“王爺不必這樣看著我。”赫連多杰喝了口熱茶,對警惕的趙晟笑道“當年王爺為了自保,被迫殺了我叔叔,這都是過去的事了。更何況云中的戰事都是野利當周叔侄挑起來的,我的部族也因為戰爭而人口大減少,幸虧王爺刺殺了我叔叔,我才有了翻身的機會,說到這個我倒要感謝你呢。”
“既然都是舊相識,那就更好說話了。”江迢笑道,“右賢王此番冒險來中原,就是為的和大徐商討如何共同剿滅野利兄弟,徹底為邊境除害。”
趙晟聽了他們一唱一和,并不入彀,反問道“既然你來是出于好意,那么陛下知道此事嗎?”
赫連多杰不防有此一問,瞥了一眼江迢,讓他接話。
江迢道“這件事不能讓陛下知道。”
見趙晟想開口說話,江迢又接著道“雖然右賢王有意和大徐修好,但畢竟朝野上下非議頗多。此事若是泄露,連累了陛下就不好收拾。所以老夫一力擔下,有什么罵名盡管往老夫頭上甩就是了!”
“江太師為國背負罵名,真是忍辱負重啊,佩服佩服!”赫連多杰也在一旁笑嘻嘻道。
“老夫當國十多年,哪一天不被罵,早就習慣了。”江迢聽了吹捧,也輕飄飄起來,“回到正題,這次右賢王來,是專程解決盤踞上郡的野利巴哈的。所以,王爺你大可不必擔憂邊境。”
“王爺還不知道吧,”赫連多杰向前附身道,“薛敬之敢于在閩州作亂,最關鍵的還是有野利兄弟的支持。”
“什么?”趙晟聽了這話更是不敢相信。
“當年你逃走之后,族人們分為了兩部分,薛敬之也跟著野利兄弟走了。如今野利兄弟屢戰屢敗,眼看就在草原活不下去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