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婉珠卻低頭不語,被趙晟攔下后,卻也不再上前。
趙晟無奈之下,只得親自上前,他猛地一掀開床簾,露出一個病入膏肓的老者來。
正是徐皇本人。
趙晟心下大驚,手足無措間竟也說不出話來。一時間,三人都默不作聲,五樓充滿了尷尬的氣氛。
趙晟看著形容枯槁的老皇帝和半個死人也沒什么區別了,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這是當今皇帝”婉珠嘗試著打破尷尬的場面。
“我知道!”趙晟不耐煩的答道。
“是晟弟啊,你怎么找到這里來了?”老皇帝的聲音好像一架破風箱一樣,讓人覺得他馬上就倒不上下面這口氣了。
“陛下,如今閩州亂匪已經攻破了江州、荊州、豫州等諸多重地。陛下神隱在此,朝野慌亂,民心思變啊。”趙晟單膝跪地稟奏道。
“哼,”老皇帝不屑的笑了一聲,“幾十年來朝政都是歸于丞相府,有沒有朕有什么區別。還是讓江太師他們決定吧”話一多,老皇帝的咳嗽立時響起,這次婉珠不再猶豫,上前一勺勺的把梨膏喂進了皇帝的嘴里。
“國家糜爛至此,江太師等人責無旁貸,臣愿請陛下親賢臣而遠小人,此實國家之福,社稷之幸啊!”一聽皇帝又要甩鍋江迢,趙晟立時被一片絕望所籠罩。讓江迢處理,無非還是拆東墻補西墻,順手撈一票等等老花招。這些或可在一時之間糊弄過去,但絕非長遠之計。
“呵呵,晟弟以為,誰是賢臣誰是小人啊?”徐皇見趙晟還不死心,便坐起身來,可這一高難度動作又讓老皇帝咳嗽聲起,婉珠又是揉胸又是撫背,忙得一張小臉上汗珠涔涔。
見徐皇一邊吃著梨膏,一邊摸摸婉珠的小手,顯得十分愜意。趙晟看在眼里怒火中燒,卻是不敢發作。
“你看,你也說不出來,”徐皇嘆了口氣,“這些塵世間的俗事就讓他們去處理吧,一切皆是天意。”
話鋒一轉,徐皇神經兮兮的道“朕修道凡二十年,終于體會到了得道飛升的感覺。晟弟,就在這兩天,朕馬上就要得道飛升了!”
徐皇越說越激動,一臉的癲狂之色。趙晟暗暗心驚之下,一把拉過了婉珠,讓她藏到自己身后。
“怎么晟弟也看上了這個小娘子?哈哈!晟弟你眼光雖好,但年輕人不可貪戀美色,否則必壞大事啊!”老皇帝咳嗽稍好,大概是梨膏起了作用,此時又是滿臉猥瑣的譏笑。
“我這輩子不會再為女色壞事了,多謝陛下的關照。”
“她不過是個歌女,你就不怕朝野非議嗎?須知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啊。一個皇室嫡親要娶一個歌女?呵呵,秦府居然也墮落到這般地步了!”
說起了嫁娶,趙晟腦中靈光一閃,向前一步問道“臣弟正有事要問陛下。不知九年前江南巡鹽御史孫雄一案,陛下可還記得否?”
“當然記得!”徐皇靠在枕頭上閉上眼睛,仿佛剛才用多了力。
“孫雄他巡的是朕的鹽,拿的是朕的錢。但是卻給那些閭左貧民賣好!花著朕的錢,卻拿朕當傻子!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