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請坐!”從屏風(fēng)后閃出一名天仙似的婢女,柳腰輕款,邀請薛敬之落座。
薛敬之手足無措,慌忙之間跟著婢女所指的方向找了個(gè)座位坐了下來。
“將軍請用茶!”那婢女將房間正中間的香爐罩取下,只見爐中整整齊齊地碼著一摞炭,炭上溫著一壺?zé)崴f九炀毜膶崴谷腩A(yù)先配好茶葉的杯中,頓時(shí)一股茶香撲鼻而來。
見婢女送上茶,薛敬之連忙起身相接。不料兩人手掌相觸之時(shí),那婢女嬌呼一聲,害羞地縮回了手,那杯茶立時(shí)便砸在了地上。
“是在下魯莽了!”薛敬之見那婢女滿臉的委屈,驚慌之下,又手足無措了起來。
“驚擾了貴客,還不賠罪?”
突然,一個(gè)威嚴(yán)的中年男子從屏風(fēng)后發(fā)話。那名婢女立刻從委屈變?yōu)榱梭@慌,反而向薛敬之下跪認(rèn)錯(cuò)起來。
“滾吧,下次再驚擾客人,就不是這么客氣的了。”
婢女聽了這話如臨大赦,慌忙退了下去。
薛敬之正詫異時(shí),只見適才發(fā)話的中年男子從后堂轉(zhuǎn)出,毫不客氣的上下打量了一眼薛敬之,這才開口道“你就是薛敬之?”
“不才正是在下,敢問閣下是?”
薛敬之力圖讓自己不卑不亢,在財(cái)大氣粗的李家面前切不可失了氣勢,否則將來即便是叔父出面,也要矮人一等。
那中年男子全身綾羅綢緞,發(fā)泛油光,顯得富貴逼人。聽了薛敬之的問題,也不客氣的答道“我叫李玄,蒙東郡一帶朋友看得起,我在本地還能說的上幾句話。你可以叫我垣雍君。”
李玄的口氣大的驚人,不僅連自己的字號都不亮出,就連自己的本名也不允許薛敬之叫。
不等薛敬之說話,李玄一屁股坐在地下,道“聽老八說,你在城外排開三千多人馬,還公開叫城?不知李家何處得罪了貴軍,還請薛老弟指教。”
薛敬之整理了一下心情,正色道“指教不敢,鄙軍初到貴地,糧餉有所不足。想問本地鄉(xiāng)紳相借,待鄙軍推翻暴徐,自當(dāng)施行仁政,還蒼生一個(gè)太平天下。”
“可我聽說,貴軍已經(jīng)占據(jù)了敖倉。那里有數(shù)千萬石糧食,難道還不夠貴軍使用嗎?”李玄一翻白眼,毫不客氣的說道。
“敖倉糧食本就是聚天下之財(cái)而成的,鄙軍自占敖倉就在不斷的給受災(zāi)百姓發(fā)糧賑災(zāi),并不敢擅動(dòng)一分一厘。”
李玄聽了鼻孔哼了一聲,“如此說來,貴軍倒是愛民如子啊。所以便把主意打到我李家頭上了?”
“不敢!”薛敬之抱拳致歉道,“鄙軍只不過想借一些糧餉,不過滎陽諸富戶商賈都道錢糧盡皆存在貴堡,無貴家主點(diǎn)頭,分毫都取不出來。故而敬之來貴堡一探,帶些兵馬不過是為了防身,別無他意。”
“如果我沒記錯(cuò)的話,中原之所以兵荒馬亂,正是因?yàn)橘F軍的關(guān)系吧?怎么薛老弟還怕兵荒馬亂呢?”李玄揶揄道。
“我軍雖縱橫中原,但官軍的潰兵也遍布中原。小股人馬打家劫舍是常有的事。”
“老弟說的是,李家聚諸家錢糧于塢堡,也正是為了防這一日的到來。只要各家人口沒有死絕,各家的子孫后代自可以到李家的塢堡來取自家的錢糧。”
薛敬之一聽這話,立馬接上問道“既然東郡一帶各大富戶都把錢糧存在李家,那李家是否能借一些給鄙軍?”
李玄聽了只是笑而不語,片刻后才道“我為什么要借給你?”
薛敬之聽了臉色為之一變,李玄看在眼里,臉上笑意更濃“老弟要是覺得不滿意,大可以帶兵來取。只不過怕你取不走。”
見薛敬之立刻就要變色,李玄連忙安慰道“老弟不必作出如此駭人的臉色。今日老兄請你進(jìn)堡,就是想和老弟化敵為友。老弟以為如何?”
“垣雍君說話口氣這般大,還想讓薛某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