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亭之言,甚合我見。”薛志剛一捋長須,指著地圖補充道“我軍數量龐大,糧草所需甚多,老三,你要盡快把敖倉的糧食調過來。”
見薛志剛望向自己,薛敬之低頭答應。
接下來,薛志剛就如何協調各路人馬作了部署。不知為何,諸將雖然表面上都在認真聽,可心里卻各懷心思。
出了營帳,薛敬之先走一步。薛禮之拉住薛敏之到一旁卻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大哥,剛才究竟怎么回事?怎么老頭子臉色這么難看?”
“我把谷城給屠了,被老頭子訓斥了一頓。”薛禮之摸摸鼻子,有些尷尬,“無非就是給死人上上香,說說你那邊吧,都準備的怎么樣了?”
“我剛才隱瞞了一些,南陽一帶我留了足有十五萬部隊。”
“十五萬!太好了!”薛禮之一聽擊掌興奮道,“老三雖然帶來十萬人,但我的眼線跟我說絕大部分都是新兵,沒什么戰斗力。”
“老三不是個粗枝大葉的人,”薛敏之冷哼一聲,“他說在滎陽還有四萬人,這應該就是他的家底了。”
“這次老頭子傾巢而出,應該是對洛陽志在必得。可河北幽冀,山東青徐,關中雍涼都尚未平定,咱們只有不斷地擴張自己的勢力才能逼迫老頭子傳位給我們。”
薛敏之眉頭一挑,問道“不是說好了把位置傳給我嗎?”
“啊,對對對,你瞧我這腦子。”薛禮之一拍腦袋,不好意思的道歉道,“我沒啥文化,是絕對坐不了這個位置的。不過有空咱們真得好好商議商議怎么對付老三。”
“嘿嘿,眼下不就是一個絕好的機會嗎?”薛敏之陰惻惻地笑道。隨即附耳對薛禮之吩咐起來,兩人都發出了猥瑣的笑聲。
自從薛氏三兄弟會面過以后,薛軍各路大軍的行動都有條不紊起來。
首先是薛敏之的南路軍,十三萬大軍一字排開前后足有三十多里長。浩蕩的行軍步伐響徹山谷,光是這恐怖的步伐就讓洛陽城一夕數驚。而薛志剛的大軍則緊隨其后,人數之多,一望之下竟看不到盡頭。
其次是薛禮之的西路軍,這路兵馬人數最少,僅有五萬。可在薛禮之的調教下,人人都是殺氣騰騰。“喝喝”的行軍號氣勢一點都不弱于南軍。
而薛敬之的東路軍則氣勢全無。在呂芃的命令下,薛敬之除了駐守平縣的糧倉部隊不動外,把其余的部隊全都在夜里秘密調往了洛陽城北的邙山。天亮后待徐軍一睜眼,邙山上已全都是密密麻麻的薛軍士兵了。
可薛敬之此刻并不輕松。
邙山腳下,另一支舉著“薛”字大旗的隊伍和薛敬之部隊起了沖突。
“你特么算老幾?竟然敢擋老子?知道我是誰嗎?”領頭的將官頭纏白巾,他身后的士兵也個個頭纏白巾,仿佛是給誰戴孝一般。
“奉三公子命令,我部駐守邙山,其余部隊一律不許上山!”
一聽薛敬之手下不許自己上山,領頭的將官再不答話,抽出腰刀便砍翻了拒絕他的薛軍守衛。
“怎么,還有人擋道嗎?”白巾將軍一邊欣賞著刀上的鮮血,一邊笑道。
薛敬之部下也不是泛泛之輩,一見對方殺人,立刻后退組成了槍盾大陣。一面面一人高的大盾結成陣勢,同時一桿桿長矛也從盾與盾之間的縫隙中伸出,防止敵人的沖擊。
“他娘的,敬酒不吃吃罰酒。給我上!”
白巾將軍怒喝一聲,身后的手下立刻挺起長矛向薛敬之部沖去。
白巾部隊顯然訓練有素,士兵們個個都是手上沾過血的,殺起人來毫不手軟,哪怕對方是友軍。
這樣一來,薛敬之的部下便吃了大虧。他的部下大都是沿途招募的災民,面黃肌瘦不說,還從沒經過軍事訓練。能結成槍盾陣已經是他們的極限了。如今被白巾軍一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