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個黑暗沖著公路一陣掃射……而且這其中還有一個女聲用越南話大叫“同志們,狠狠地打,一個都不要放過!”
連長不由大驚,叫道“果然有埋伏,快撤!”
這話當然用不著連長說,公路上那兩個班的解放軍在槍聲響起的那一霎那就往后撤,邊撤還會邊往草叢中打上幾槍……看起來倒像是一副倉惶逃跑的樣子。
不過細心的人也許就會發現,兩側草叢里打出來的子彈都是往天上打的,而且路中央的那些解放軍沒有一個傷亡沒有流一滴血……
當然,這一點在只有微弱的星光的夜色里是很難發現的。
如果觀察到這一點就不難想到答案了……沒錯,這就是我安排的另一種火力偵察,隱藏在草叢中的那十幾個人不是越鬼子而是陳依依的那個班。
光是打槍的那種火力偵察多無聊啊,而且以越軍的素質我相信他們對火力偵察早有準備,所以我認為再怎么打槍也只是浪費子彈而已。
然而我導演的這場火力偵察就不一樣了,在槍聲響起的那一霎那只怕埋伏在草叢里的越鬼子也在納悶“,這是哪支游擊隊跑上來壞我們的好事的!老子埋伏得好好的,卻讓他們給攪了局!”
于是對他們來說就只有兩個選擇,一個不打繼續埋伏,不過這顯然已沒什么用了,因為敵人已經確認“有埋伏”。另一個是趁著這隊解放軍還沒跑掉,能打多少就打多少吧……
越軍顯然是選擇了后者,因為我已經看到被稱作“鬼門關”的那座高地上的草叢里站起來了幾個人。
我手中的步槍當然不是吃素的,“砰砰……”幾聲就將剛有動作的幾個黑影打掉。
雖說因為天黑看得不是很清楚,但他們站起來的一霎那卻完全暴露了他們的位置。這也許就是青蛙只會看得見動的東西卻看不見靜的東西的原因吧,有時候人也是這樣的。
“十點鐘,沖鋒槍手!”就在我狙擊鏡里已沒有目標時,王柯昌適時的喊了一聲。
我沒有多想,將步槍角度微微一調……一名越軍沖鋒槍手就出現在我的瞄準鏡里。
“砰!”的一聲槍響,越軍應聲而倒。
這一次倒并不是因為他的動作,而是因為他槍口冒出的火花……他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以為我軍有如喪家之犬毫無還手之力,或者是他以為我軍根本就沒有在四百米外精確射擊的武器,所以他很放心的站起來舉著ak連續掃射。
“砰!”又是一聲槍響,一名越軍機槍手還沒打上兩槍就被我一槍撂倒。
應該說這是王柯昌的功勞,他在機槍手架起機槍時就發現了他并及時把方位報給我,正好我在調整好角度時就發現他正在掃射,機槍的火焰同樣也把他的位置暴露在我的瞄準鏡下,那我當然就用不著跟他客氣了,一扣扳機就解決了問題。
“砰!”這一槍打的是副機槍手。
這回倒不是王柯昌報的方位,只是那機槍手被我撂倒還沒多久……副機槍手就急著去奪過機槍開口。我想,他也許根本就沒意識剛才那發干掉機槍手的那發子彈是狙擊手打的,否則他也不會這么不小心搶著走向鬼門關……
“十二點鐘……”
就在我正要往王柯昌報的方位調整方位時,突然就感覺到一道勁風從我腦門上刮過,緊接著只感覺頭頂上一涼……軍帽就被打得遠遠的飛到后邊去了。
這時我才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錯誤,一個很嚴重的錯誤我只知道自己是個狙擊手,只知道自己手里有狙擊槍,卻完全忽略了越軍部隊也有狙擊手、也有狙擊槍。
而且,我竟然還會粗心到一直在同一個狙擊位里打狙擊,于是……越軍的狙擊手就不難從我開槍的火花或是槍聲的方向判斷出我的位置。
不過我的反應還算快,當時也沒多想,幾乎就在帽子被打飛的下一秒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