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說得那么頭頭是道,張司令便又想把公安的改革交給我去辦了。
但這一回我是說什么也不敢把這個任務接下來。
一方面是因為我對打擊犯罪份子這些事情實在不怎么感興趣,同時也不適合……咱們都是在戰場上經歷過尸山血海、槍林彈雨的人,回過頭來再處理這些國內的犯罪份子,那難免就會有點分不清輕重。
這其實很好理解,在戰場上咱們那就是把敵人往死里打,拿著機槍就可以毫無顧忌的沖著敵人的方向猛掃,總之哪里有人就往哪里打,怎么狠就怎么著。
但是面對犯罪份子,尤其是這種混雜在百姓中的小偷小摸的事情……這就得考慮誤傷和下手輕重的問題了。
這對于我們這些打了這么多年仗的兵來說是很困難的,而且還會有另一個問題如果在國內面對犯罪份子干上一段時間,再重新走上戰場時自然也就會畏首畏尾的擔心誤傷了,這對于一名士兵來說是致命的。
另一方面,則是因為我們合成營的任務實在太多了。
我隨便一數,目前就有偵察大隊需要我們訓練,之前對武警部隊、緝毒大隊還有遺留下來的改革問題,自身還有戰斗任務,可以說我們的每一個參謀每一名干部都忙得團團轉,要不是趙敬平協調得好,這時的我只怕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了。要是再加上個公安部門的改革,說實話已經超出我們所能承受的范圍了。
張司令見我說得有理,于是也就不再強求了。
不過卻要求我多跟謝副局長協商,也就是做為一種公安部門與我之間的聯系,比如碰到什么具體案例或是方向上的問題的時候,就讓我提點建議什么的。換句話說,就是以謝副局長為紐帶進立了一個顧問機制。
“營長!”結果第二天謝副局長就找到營部來了“我剛開完會回來,聽說那些意見都是你提出來的,上回我跟你說起這事的時候還大感頭疼了,當時見你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還以為你只關心打仗沒把國內的這些瑣事放心上呢,沒想到你是胸有成竹了……”
聞言我不由苦笑,我這哪里是胸有成竹啊,謝副局長提起的時候,我腦袋里只想著“嚴打”就要到了,等著就是,所以還真是不關心。
“怎么?最近就是為了這事茶飯不思嗎?”看到謝副局長兩眼通紅、精神萎靡的樣子我就不由有些奇怪了“這事急也急不來啊,怎么謝副局長你……”
“唉!甭提了……”謝副局長嘆了一口氣“我們碰到了一檔子事,搞得整個公安部門都雞飛狗跳的。”
“哦,什么事有這么嚴重!”
“營長您是一直在部隊里,而且剛從戰場回來所以沒聽說。”謝副局長苦笑著說道“前幾個月發生了件大事,一開始也不是什么大案,就是兩兄弟偷東西,其中弟弟是部隊當兵出來的,身上藏著從部隊里偷來的槍,被發現后情急之下就拔槍打死了幾個人?!?
“嗯!”我點了點頭。
像這樣的案子在這時代可以說多了去了,所以還真不算什么大案。
“可這案子并沒有這樣結束?!敝x副局長說“這兩兄弟當時沒有被抓著,帶槍逃走了,接著幾個月在流竄的過程中一路殺了幾十個人,從沈陽到河北,再穿過北京,越過河南,深入安徽,現在又潛入江西……我們圍剿了幾次都沒有把這兩兄弟抓住,反而損兵折將,搞得全國的公安部門都不得安寧?!?
“唔!”聽著這案子我就覺得有些熟悉,于是就問道“這兩兄弟是不是姓王?”
“對!”謝副局長點頭道“原來營長也聽說了,哥哥叫王宗訪,弟弟叫王宗諱?!?
我心中暗道這就是在現代也極負盛名的東北二王事件了。
不過讓我感到奇怪的一點是,我記得這東北二王事件是發生在83年也就是明年,這件事也就成了“嚴打”的導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