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痣?這是什么奇怪的收徒標(biāo)準(zhǔn),俆遙不解。
見挽玉醒來,俆遙也就沉下了心。青梨峰還有諸多事宜要忙,他就匆匆告別了。
俆遙一走,挽玉就迫不及待招來了溫瑄。
“拜見司挽師祖。”
溫暄恭敬的朝床榻上半死不活的挽玉行了個禮。
挽玉點頭微微一笑,病容十分凄美“乖徒兒,你我以后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
一條繩上的螞蚱?溫暄的覺得這個比喻……有些奇妙。
“司挽師祖……我有一事……一事要說。”溫暄站在原地,忽然吞吞吐吐起來。
挽玉問道“什么事?”
溫暄又是一施禮“您還不能叫我徒弟,畢竟我還是預(yù)備弟子,沒有正式拜師。”
挽玉醒悟“原來你是嫌自己沒有名分。”
溫暄不知為何從挽玉嘴里說出來的話每一句話都不正經(jīng),卻字字緊扣主題。
“拜師簡單。昆侖的規(guī)矩便是你向我磕三個響頭,立下潛心修煉,永不背叛昆侖的誓言。然后,我再賜予你一枚師門信物,便算是真正的拜師成功了。”挽玉看著面前畢恭畢敬不敢造次的溫暄,心里樂極了。想不到在天上時他對她愛答不理,如今卻要尊她為師,朝她磕三個響頭。
可轉(zhuǎn)瞬,挽玉又變了說辭“當(dāng)然,這是昆侖的規(guī)矩。可我有我的規(guī)矩,磕頭你就不必了,敬我三杯酒就行了。”挽玉想,若是溫暄有一日渡劫歸來,想起他在凡間曾對她磕三個響頭的事情,怕是非來明月殿尋仇不可。
溫暄聽說要喝酒,連忙搖頭“司挽師祖,昆侖門規(guī)嚴(yán)禁弟子飲酒。”
挽玉笑咳兩聲,凝視著溫暄,說“這偌大的蒼梧峰如今只有你我?guī)熗蕉耍染七@種事誰管的著?你今日就算在蒼梧峰燒個大窟窿出來,除了我誰也不敢罵你。當(dāng)然,我不提倡燒窟窿這種行為,它只是一個比喻。”
溫暄長這么大,頭一次見帶著徒弟一起犯門規(guī)的師父。他忽然間就開始懷疑,告別疏桐轉(zhuǎn)拜司挽是否是個正確的選擇了。
看溫瑄的表情有所遲疑,挽玉一個勁兒的慫恿他沒事沒事,隨后又指著門外道“我院內(nèi)那棵百年沒澆水死絕了的凌霜樹下,埋了幾壇上好的桃子酒,你且去給我挖一壇來。既然要敬酒拜師,不如來個拜師宴吧。不必太豐盛,若是有銀月泉內(nèi)的梭子蟹配著美酒,是最好不過啦。”
溫瑄被挽玉忽然的獅子大張口嚇了一跳,但他不敢忤逆。上昆侖山拜師學(xué)藝前,父母曾教導(dǎo)他在練功之余要好好聽師長的話。想必若不是挽玉看中他這個徒弟,萬萬不會要求這般隆重。
“拜師要有儀式感嘛。別的弟子沒有的,你要有”。挽玉哄起人來真是一套一套的,明明是她想喝酒想吃梭子蟹。
溫瑄被她套路的明明白白,心中居然滿是感動之情。他屁顛屁顛的趕往銀月泉撈梭子蟹去了。
挽玉看著乖兮兮的溫暄遠去的背影,不禁感嘆為何不早點收徒。從前不想收徒是覺得教徒弟太過麻煩,如今看來也是美事一樁。
銀月泉中泉水冰涼,溫暄挽起褲腿在其中好一陣摸索。撈蟹這種事,他算是老手。從前在村里便常與小伙伴們一起下河撈蟹。
摸了大約七八只便回去了。回去時,他見挽玉居然已經(jīng)等睡著了。
燭光映照在挽玉的臉龐上,顯得睡容安靜美好。溫暄看她衣被半露,怕她夜深著涼,還替她輕輕掖了被角。
“溫暄,你就是大壞蛋!”
挽玉忽然一句夢話,將一旁布置桌宴的溫暄嚇了一個激靈。他好一陣琢磨是他哪里惹到未來師尊了嗎?
挽玉又接著囈語“為什么非要喜歡別人?跟我不好嗎?”
溫暄這才恍然大悟,應(yīng)該她是在介意之前他先選了疏桐長老做師尊的緣故吧。
“從今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