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弟,聽說,十四樓花語廳的早膳十分好吃,我們不如就去那里吃吧,位置我都已經(jīng)訂好了呢?!?
素泠掩袖一笑,露出一雙春水明眸。
昨夜,林序同夏暖閣的美人們忙活了一晚上,肚子確是有些空落落的,此時巴不得想吃頓好的,勾起唇角笑道“好,聽姐姐安排。”
素泠轉(zhuǎn)眼又問向一旁的林曦是否一起,林曦雙眼微瞇,略顯惺忪,很顯然,她昨夜也未睡好。興許,是失眠了。
林曦懶得同素泠廢話,簡略一個字“吃?!?
素泠昨夜,便在花語廳預(yù)訂了一個絕妙的好位置。
此位置處在花語廳靠窗的位置,正好能看到璋山的風(fēng)景。璋山的海棠開得酣暢淋漓,嬌艷動人。漫山遍野,似云煙裊裊,胭脂點點。雖不能真正置身于山花爛漫處,可遠遠望著,也是賞心悅目,增添情懷。
花語廳今日的客格外的多,座無虛席。
挽玉提前與溫瑄打聽過溫瑾的吃喝喜好,金絲檀木的桌上每一樣都是溫瑾愛吃的。
溫瑾看著滿桌的吃食,卻一點都提不起胃口同嚼蠟。或許,自己不該對她那么苛刻。只是,她是妖神后人。
兩萬年前,鳳天夙月為了奪取湄洲神物易魂燈,大起妖兵,入侵湄洲仙島。那時候的他剛剛開始修煉玲瓏心,僅僅是剛開始,便已經(jīng)很強了,湄洲仙島對抗他十萬妖兵,不知亡了多少仙人,島民,弟子。溫瑾的丈夫薄崢為了對抗鳳天夙月,失了半條胳膊,而溫瑾,那時懷有七個月的身孕,生生被嚇得小產(chǎn)了。那是一個已經(jīng)成形的胎兒若不是天界青丘同時率救兵出手援助,恐怕自那日起,世上再無湄洲仙島。
溫瑾如今,還常常做有關(guān)于鳳天夙月入侵湄洲仙島的噩夢。她時常半夜驚醒,捂著自己的腹部大哭。薄崢想抱著安慰自己的妻子,卻發(fā)現(xiàn)自己只有一只手臂。而這一切的殘缺與不幸,全拜鳳天夙月所賜。
雖說挽玉并不是鳳天夙月,品性心境也都不同,可他們身上,畢竟流著一樣的血。一樣的邪惡之血。
挽玉看溫瑾對她的態(tài)度,并未因為這一頓飯而好有所好轉(zhuǎn)。她自己也不想強求,更沒有遺憾。
畢竟,這世上,不能人人都喜歡自己。
花語廳,北角,林序斜靠在椅子上,身子挎著,全靠身后的椅子撐著,右腳搭在左腿上,眼神十分玩味,表情十分悠閑。
在素泠眼里,這副不正派的模樣,是玩世不恭,是游戲人間。只有林曦看的最真實,她眼里的自家哥哥,就是個站沒站樣,坐沒坐樣,吊兒郎當(dāng)?shù)募w绔。
林序無聊的看著遠處的海棠漫山,只覺得索然無味,倒不如今早遇到的美人兒,令人回味無窮。
他大約是想什么來什么,人來人往之中,他居然無意瞥到了那個讓他念叨一早上的美人兒。這美人兒正坐在與他相對的南角。
美人便是美人,遠遠的都如此扎眼。成了滿廳最亮眼的那一抹色。
林序瞅著挽玉,心尖兒就開始癢癢。他的目光越過層層人群,恨不得扒在挽玉臉上。
離得遠,挽玉倒是無法感受到林序那灼熱的目光,但她卻一直感受著溫瑾不好的目光。
林阿嬌倒是顯得自然多了。她人前一套,做的從未失過手。一會兒夸這個好吃,一會兒又夸那個好吃,溫瑾盤里,挽玉盤里,被她夾的吃食已經(jīng)堆成了小山。
挽玉也給溫瑾夾了好吃的。只是溫瑾刻意避開挽玉給她夾的那些。好似挽玉的筷子有毒似的。
挽玉這頓飯是吃的有些憋悶。索性她也懶得與她們二人周旋,目光幽幽得看向遠處的綠檀湖。
她心里想著別的事。
昨夜,昆侖與林氏的隊伍已經(jīng)抵達空桑城,入住了夏暖閣,也不知,他們想了些什么招式對付她。她揉了揉眉心,對此非常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