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的身影聯動在月色之下,過了好一會兒,溫瑄才松開挽玉,平整了一番呼吸。他的聲音略帶一絲低啞,在挽玉耳邊沉吟道“玉兒,我該去茯禪殿述職了?!?
挽玉戀戀不舍的將頭在他脖頸間蹭了蹭,說了聲“好。”
溫瑄在挽玉粉嫩的臉頰上輕輕一吻,露出一個醉人的笑。
他忙著整理好自己的衣冠,將那枚梨花瑞雪圖樣的玉簪小心塞入袖中。隨后,走到窗前,默默開了個天眼,縱身飛走。
茯禪殿,溫瑄將滴著鮮血的指尖輕輕覆上那枚晶瑩剔透的神石。神石散發過一陣光芒過后,一道天梯如期出現,照亮整座殿堂。
“溫瑄,是我。姜澄。”
天梯那頭悠遠的傳來姜澄空靈沉穩的聲音。
看來,今日份的子書雎君,又被迫“公務繁忙”了。
“在?!?
溫瑄恭敬回應。
“東西可帶來了?!?
姜澄的聲音雖冷,卻略帶急促,明顯的含有一絲期待,
溫瑄從袖中,將無數只靈蟲放了出來,并施法引著他們向天梯上方飛去。
靈蟲是三界之物,在神域的空氣之中存活不了多久,剛剛飛到姜澄的指尖,便化作了無煙的灰燼。
但姜澄足夠他們在幻滅前,感知到其中有沒有屬于梨宛的氣息。
眼看這么多只靈蟲,一只只淪為灰燼后,卻絲毫感受不到關于梨宛的任何氣息,姜澄一張完美無瑕,冰冷無情的臉龐之上,充滿了失望的神色。似乎是一件曠世的藝術佳品,生生出現了一道無法修復的裂痕。
“是我多想了。總覺得她還還活著,呵。”
姜澄的這一聲“呵”,是笑給自己的,嘲諷性極強。
“把簪子還我吧。”
姜澄這幾日,不枕著那只簪子睡覺,都夢不到她了。
或許只是心理作用罷了。
溫瑄從袖中將那處那枚梨花玉簪,順著天梯,又傳送回了姜澄的手掌心。
姜澄捧著那枚玉簪,握著上面的余溫,忽而臉色一變,若有所思。
奇怪,這玉簪,為何有梨宛的氣息。
一定與溫瑄有關系。他應該是向他隱瞞了些什么。
姜澄霧紫色的瞳仁之中,眸光流轉,心思涌動,隨后,他看似輕描淡寫的一句“溫瑄,雖說還是沒有找到,但也辛苦你了?!?
溫瑄繼而連忙恭敬道“不辛苦,是我應該做的?!?
姜澄想,這容雪是個膽大肆意,七竅玲瓏,好幾副面孔的主兒,沒想到生的兒子竟然如此拘謹乖順。
姜澄的語氣稍稍比方才還要緩和“溫瑄,你平日不在茯禪殿的時候,都做些什么。”
溫瑄平靜道“四海為家,行蹤不定?!?
溫瑄這天衣無縫的回答,讓姜澄一點東西都從他口中套不出來。
溫瑄也察覺到了,姜澄問這樣問題,看似是在關心他,或許是別有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