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琛面上沒什么表情,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雙手揣兜,慢悠悠的往前走,心里恨的牙癢癢的,鐘鳴恩永遠知道怎么往他心口插刀子。
最可怕的是,這家伙還真是無心的,一副真心為他好,求嘉獎的樣子。
剛回國那會兒,鐘鳴恩走到哪里都被人捧著,心高氣傲的很。
來科技研究所不過幾個月,海歸的傲氣,早就被打擊的一分不剩。
在這里,別說裴琛,就是隨便一個老研究員也比他強,認清現(xiàn)實,他對裴琛是又愛又恨,又怕又敬。
“看在我好心給你提醒的份上,給我放兩天假吧,項目都結束了,我好久沒看見我兒子了,每天只能電話和他們聯(lián)系,我老婆都生氣了。”
裴琛微笑“想放假?”
鐘鳴恩用力地點頭“嗯。”
裴琛笑容更加溫和“別想了,我又接了一個新項目,繼續(xù)加班吧。”
鐘鳴恩悲憤道“姓裴的,你沒有同情心,我咒你一輩子光棍。”
鐘鳴恩并不知道裴琛和福寶的情況,這話也就是隨口一說。
哪知道話音剛落,就見裴琛猛地停下來,目光很冷的看著他。
心里有點犯怵“怎,怎,么了?”
裴琛收回目光,冷笑一聲,轉身繼續(xù)往前走了。
這回,鐘鳴恩不敢追上去。
抹了把額頭上并不存在的汗水,心里直打鼓,如今的裴琛,更有氣勢了,他剛剛差點沒嚇死。
說話,他說錯什么了?
裴琛回到宿舍,換下工作服,今天不得不回老宅一趟。
梁惠如電話都打到研究所張教授那里了,質問為什么壓榨她兒子。
張教授有口難言,明明是裴琛自己天天加班,怎么就成他壓榨手下了。
被冤枉的張教授連連保證,給裴琛放幾天假,讓他回家陪伴父母。
裴琛和福寶鬧別扭的事只有黃老教授知道,裴家人都不知道。
梁惠如還納悶呢,兒子之前不是說打算結婚,怎么沒下文了。
福寶一家搬去明江市,也不見兒子過去看看,天天加班,媳婦不想要了。
裴老爺子也非常關注這件事,眼看一個個老朋友都抱上了曾孫,他和老崔只有在一旁眼紅的分,孫子什么都好,就是這事上不爭氣。
想問問他,偏他天天待在研究所,壓根看不到人影,只好讓兒媳婦給孫子打電話,讓他回家。
裴琛回到家。
面對的就是三堂會審。
誰知梁惠如拉住兒子的胳膊,上下打量,完全忘記原本要問的事,一臉心疼道,“阿琛,你都瘦了,媽親自給你燉了湯,好好補補。”
裴老爺子見兒媳婦忘了正事,急忙上前問道,“阿琛,你和福寶什么情況?”
裴琛淡淡道“我們分了。”
“什么!”全家人都驚呆了。
梁惠如問“誰提出來的?”
裴琛漠然道“誰也沒提,她走后,我?guī)讉€月沒有聯(lián)系她,想必她會明白的。”
“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就是耍流氓,枉你還是一個教授,竟然這么不負責任,我對你太失望了。”裴老爺子將拐杖拿起來,就要打人。
梁惠如忙攔住他,“爸,先聽聽阿琛怎么說,您了解他的,他不是不負責任的人。”
裴老爺子胸口劇烈起伏,深呼一口氣,“好,你給我解釋清楚。”
裴琛依舊神色淡淡的道“福寶不喜歡我,何苦勉強她,分了給她自由。”
梁惠如驚訝道“福寶不喜歡你,怎么可能,她和我說過喜歡你的。”
裴琛一愣,隨即苦澀道,“喜歡不是嘴上說的,我感覺她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很累,我向她求婚,她不和我說一聲就跑了,被我嚇跑的。”
梁惠如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