墻不回頭,你是拆了南墻也要往前進。若不是經歷了什么過不得的坎兒,你也萬萬不會選擇和離。”
秦素問想回一句多謝母親體諒,但她死咬著嘴唇不敢吭聲,只用手里的衣袖,胡亂擦著面上的淚水。
“告知過祖宗了,就起身吧,湘雅院里的飯菜該涼了。”秦素問聽話的站起身子,卻不敢上前攙扶母親,生怕她狼狽的一面被母親瞧見,再惹得母親費心傷神。
秦大夫人望著女兒跌撞出門的背影,口中不住的嘆息:這孩子必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又怕她知道。
晚飯過后,湘雅院中一片靜謐。
楊絮替秦素問打理著從王府拿回來的嫁妝,秦素問靠在榻上神游物外,門外一陣想起的一陣聲音,打破了屋內可以的安靜。
“五姐姐,我可否進來?”
“外頭冷,快進來吧。”來人是秦素問同胞兄弟,小國公爺秦然。
青衣男子身子精壯,銅色的面盤上目光炯炯,他掀簾進入,秦素問打量著已經長得比她還高的秦鳴,心頭一喜,她道:“從營里來的?用過飯了?”
“勞阿姐記掛,弟弟在營里用過飯了。”秦然坐在里秦素問手邊幾案后的榻上。
“楊絮你瞧他又長高了,年前我回來的時候,他還與我一樣高呢,像如今已經高了我半個頭了。”秦素問比劃著朝楊絮說道。
“阿姐,你不喜向我們訴委屈,但實在不用在我面前強顏歡笑。”秦然面色暗了暗,聲音低沉道。
“楚嬤嬤告訴你的?”秦素問問道。
秦然不語,低頭沉默。
“我難過是因為連累母親與你們替我擔心,與旁人無關。”秦素問正色道:“你不知,我現在這樣真好。在不用應對勞什子煩心事,心中很是暢快。”
“阿姐。”秦然聲音鎮定自若:“若是他欺負了你,即便是身為王爺,我也趕去敲他黑棍。”
黑棍?
秦素問秦素問巴不得謝訾挨打,可打他的人卻萬不能是秦家人。
誰讓人家是天子的兒子,后臺硬得如金剛鉆一般。
秦素問瞧著面前神色堅定打算將謝訾暴揍一頓的阿弟,心中甚暖笑道:“我如今神清氣爽,只盼再與謝訾無糾葛,你可別去招惹他。”
“阿姐,我不怕受罰。”秦然回道。
“可我怕啊!你如今是我們惠德公府的國公爺,一舉一動都是國公府的臉面,萬不能沖動行事。”秦素問滿眼擔憂。
“阿姐放心,我行事利落。”
秦素問瞧這一臉躍躍欲試的阿弟,連忙道:“切莫胡來,天色不早了,你也該回去休息了,明日還要趕回軍營呢!”
“是。”秦然聽得阿姐話中的怒意,只好低頭應下,與她道了聲別,然后走出門外。
銀月西斜,惠德公府一片安靜,大晉皇宮內的皇帝卻是一頭膠著。
“胡鬧!”龍案上的皇帝,面色黑如御廚的鍋底,他厲聲朝下首站立的謝訾道:“朕與你們賜的婚,你說和離就和離,有沒有將朕的話放在心上。”
“回父皇,強扭的瓜不甜。”謝訾瞅見頭頂上面色甚是不佳的父皇,心中忐忑。
“那也好歹是個瓜,現在呢?給你摔得稀爛!”龍案后的陛下七竅生煙,他瞧著下首的兒子再道:“惠德公府滿門忠烈,兩代男丁一十九人,十六人為國捐軀死在了遼東沙場,才換得我大晉挫敗遼東戎族的戰局。如今你同他家后人和離,要滿朝文武如何議論我們皇族,卸磨殺驢?還是過河拆橋!”
遠處,惠德公府湘雅院里的秦素問鼻子癢癢,一臉打了不少噴嚏。
“主子可是著涼了?要不要明日請大夫來看看。”柳絮為榻上呆坐的秦素問披上衣袍。
“著涼倒是沒有,就是鼻子癢癢的,背后涼涼的,總覺得有人在背后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