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謝華凌帶著曾凈在府中花園里放風箏,自然只有謝華凌在放,曾凈只是在一旁笑著看。
姚玉瑩帶著丫鬟散步時正好走到到此處,抬頭看著在天上飛的越來越高的風箏,隔著層層花叢能聽到不遠處的嬉笑聲不斷傳進耳,一聽就知道是誰的聲音,可姚玉瑩還是站在原地怔愣了許久,自己有多久沒有這樣真心的開懷大笑了?久到自己都記不得上一次是什么時候了,每日煩心的事情有這么多,為什么她還可以笑得這么開心?
姚玉瑩站了許久還是轉過花叢走到了那些人面前,聲音里仍然帶著些傲慢“謝側妃還真是有閑情逸致啊。”
一聽到她的聲音,謝華凌的笑聲就戛然而止,悄悄在暗中翻了個白眼,心道:又來了!她又來了!然后轉頭就看到姚玉瑩身著華服、滿頭珠翠的走了過來。
謝華凌把手中的風箏線遞給在身旁伺候著的夏荷,然后回道“不過是打發時間罷了。”
“曾小姐。”姚玉瑩對著曾凈的方向微微一點頭,打了聲招呼。“上次賞花會一別,沒想到如今曾小姐已經是謝夫人了。”
“姚側妃。”曾凈同樣回了一禮,聲音不卑不亢“那日的姚小姐今日也是姚側妃了。”
姚玉瑩語帶倨傲的說道“聽聞謝小將軍自小長在邊塞,與我們京中的翩翩公子自然是不同,日后的相處中恐怕還得要你多擔待一些。”
原來她今日是來挑撥自己兄嫂之間感情的,還真是管的夠寬的,也不先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權利,謝華凌剛想出聲反駁,就聽到曾凈已經出聲了。
曾凈面色平靜,但眼眸中已經含了些怒意“姚側妃說的沒錯,我相公自小長在邊塞,自然是與我們京中的公子有些不同,不懂遛鳥,也不會斗蛐蛐,但是兵法武藝這些還是看得過去的,況且他于我還有救命之恩,我每日愛慕還來不及呢,現在就談擔待實在是有些為時尚早,不勞謝側妃掛心了。”
姚玉瑩勾了勾嘴角,笑意不達眼睛“今日你這樣說我能理解,新婚燕爾,自然多情,我們且看明年今日。”
相比于曾凈還有所顧慮姚玉瑩身份的回答,謝華凌的話說的就格外的不客氣“姚側妃,你與殿下也是新婚燕爾,還是把你那么多的心思留給殿下用吧,謝府里的家常里短也影響不了你什么,不必費心了。”
謝華凌話里話外就是“多管閑事”這一個意思,姚玉瑩已經習慣了兩人之間每次都不歡而散,所以如今聽了她夾槍帶棒的話后也不再像前幾次那么動怒,只是不屑的笑了笑,便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看著姚玉瑩就這么也不告辭就直接離開,曾凈頗有些憂心謝華凌的處境“凌兒?”
謝華凌寬慰一笑“嫂嫂不必為我擔心,她就是這個樣子,是個刺兒頭,也不是只針對我的,她說的那幾句話嫂嫂也不必放在心上,她看見人不上來刺兩句就難受。”
姚玉瑩走出很遠后,又抬頭向天上看了看謝華凌剛剛放的還沒有來得及收起的風箏。
身邊伺候的貼身宮女紅香看著姚玉瑩的神色,十分有眼力的說道“娘娘,你要是想放風箏奴婢也為您尋一只。”
“誰想玩了!”姚玉瑩收回了目光,口不對心的說道,心里卻是一片戚戚然,就算飛的再高又有什么用呢,也飛不出這四四方方的墻、飛不出這天家富貴。
錦瑟閣。
沈念云坐在榻上靜靜的翻看著書籍,聽著采薇傳過來的話后,只覺得有些好笑“她們兩個又吵了幾句嘴?”
采薇現在沈念云的身旁“是,就在花園里,好像還說了謝側妃嫂嫂的事情。”
沈念云十分無奈“這姚玉瑩呀,一天天的盯著府里的事情還不夠,還得管著府外的事情,也是真有閑心。”
“誰說不是呢。”采薇十分恭順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