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辣燙
第一次吃麻辣燙時,是黃昏的街燈下,泥漿和混凝土交織的馬路兩邊,高高低低、坡上坡下的嬉鬧聲,或急或喘的低語與呼吸聲都散落于散塵的冬季。
姐姐高聲招呼姊妹兄弟注意行車安全,哥哥們在前打鬧,八九點鐘的城市夜游的人還很少,特別是冬天。
s市的路邊常常有被風吹過腐壞的垃圾池的臭味,涼風刮過的時候,有著黑暗未著的迷茫。
就在這個時候初次與美味相逢。
s市的麻辣燙是符合大眾的口味的,它早就跨過距離與地域融合,一份大碗的麻辣燙有辛紅的底料,剛剛落在油面的香菜以及一串又一串長長的油豆腐。
這個東西便于入味,大多愛極了它,可我卻不甚喜愛,入口燙嘴,火辣的油剛好落在唇邊,不久嘴角便起火紅色的小泡。
人總是會因為身邊人的喜好而作出嘗試,每一次都會發現,哇,原來自己不喜歡的,也是其他人的寶藏,所以即使不喜歡,也會因為他人,也會給它一份獨特的尊重,高看兩眼。
愛上油豆腐這道美味起因是因為二丫和椿,高二因為壓力而冒的痘痘一點也沒有打消我們愛吃冒菜1的念頭,周末時必受邀到校門口上家冒菜店。
雖說有兩家店,但卻極愛“上”家店的湯料,椿落了筷還要喝上一勺底料呢,是個十足的吃貨。
椿就愛吃油豆腐,一定要冒入湯中,嵌滿湯料,便一口銜住,嘴角不住啂動減些燙味便入了肚。
二丫愛吃煮熟的黃瓜,軟軟的可青皮因為油侵而絲毫不變色。
我是從來不會親自選食的,報上我愛吃的幾種菜色她們便開始選菜了。
我瞧著她們以較快的速度拿好籃子和鑷子,夾菜更是一門技術,首先面餅是一定需要的;金針菇入味,夾二兩,用鑷子戳成束狀;西蘭花煮熟之后粉糯;通菜吸油,有較好的口感;生菜也有一定的爽脆,必要時需要它來墊墊最后油腸的肚子,;豆腐易變味,不易在晚上吃食時加入;加入海帶增加色差感;肉食最愛夾入六粒腰花狀的丸子,當然還有油豆腐和青瓜片,我愛的豆干皮一點也不能少。
便去稱好,等待叫號。
入座開席,三人兩語,我們講笑話,也輕言委屈,幾分玩笑,幾分自嘲還攜帶幾分關心。
本來屁大的事不落在自己身上都覺得是屁大的事,但自己遇見了就覺得天都塌了。
我們三個敏感又樂觀的姑娘彼此鼓勵著,成了對方的光。
與椿和二丫的情誼便如這夠味的麻辣燙,而我是她們的湯料,稀稀拉拉的閑言碎語,我品嘗著她們的喜歡,也漸漸喜歡上她們的喜歡,味道在不斷更替的嘗試中都變成了食物給我們帶來的快樂。
我喜歡在“疑難雜癥”上拋上幾句名人話語,淺淡幾句自我心得便不在言語,呱躁如他們,動情地渲染自己的青春,慟而不傷。在桌上我們三人聊過未來夢想,朋友和八卦。
我們說過碎語,碾過時光,冒過淚珠,有過擁抱,最愛麻辣燙。
1冒菜和麻辣燙很類似,地方不同叫法不一樣。但在四川,麻辣燙是小吃,冒菜是與其他地區麻辣燙食物類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