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不識抬舉的……”
“二郎住口!”
坐左邊的白發老嫗終于開口,喝止住年輕人“不是讓你以禮相請嗎?為何劉郎中卻說是被你綁來的?”
年輕公子辯解“回姑母,那不是著急嘛!”
“著急便能綁人?阿弟往日便是這般教你的?還不快去給劉郎中道歉!”
老太太斥責著,年輕人不情不愿的過來,道歉的話也說的含含糊糊地,劉升月覺得怪沒意思的,道“敢問老太太,不知病人何在?先問診,其余不過是小事,不說也罷。”
中年婦人見狀,道“阿姐,且先看診,二郎處我自會罰他。”
老婦人點點頭。
劉升月被請入內室。穿過層層幔帳,床榻之上躺著一個小兒,約莫四五歲的年紀,精神萎靡的躺在床上,整個屋里臭烘烘的。
劉升月問“瀉疾?”
“是?!?
劉升月過去看了一眼,轉身就走。那兄長一愣,連忙追上去“郎中,郎中,為何便要走了?可是還在怨怪我阿弟失禮?”
劉升月心里當然在怨怪,但是,他不至于把氣撒在病人身上,何況還是那么小的孩子,當即道“床榻上是令郎?”
“是,煩請郎中診脈?!?
年輕男子的兄長躬身行禮。劉升月擺擺手,道“不用診了,瀉疾明日出了疹子便可痊愈,用溫開水把鹽化開,給令郎服用補補水,之后清淡飲食,待病愈后,再來在下這里復診,我與令郎些藥丸,服上三日就行?!?
說完,干脆利落的轉身走人。
年輕男子的兄長猶豫了一下,看看床榻上的愛子,又看看往外走的劉升月,直接追出去“郎中,劉郎中,煩請看看犬子!”
兩人一個追一個走的出來,驚動了屋里的人“這……這是怎么了?”
劉升月朝老太太拱了拱手,道“回稟老太太,屋里的幼童已然無事,把藥停了,待今晚上疹子出了,瀉疾便能痊愈,如何處置,在下也已交待清楚,問診結束,在下醫行里還有約好要來看診的病人,先告辭了?!?
一屋子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老婦人當先開口“劉郎中煩請留步。”
劉升月停住,疑惑的回頭,就見老婦人步下坐榻,到得近前來,道“老身天波楊府折氏,屋里小兒乃是老身的侄孫,煩請郎中看在老身和楊府的薄面上,診上一診,則老身、天波楊府、府州折府永記郎中恩情!”
劉升月驚訝“老太太竟然是天波楊府的折老夫人?”
老太太“正是老身。昨日是老身剛愎自用,怠慢劉郎中……”
楊家將里的佘太君,真實歷史中的折夫人,不說別的,只折家、楊家世代護衛國家邊境的功勞,劉升月便不敢托大受她的賠禮,連忙道“晚生竟不知是老夫人當面,失敬失敬。老夫人不用多禮,晚生雖年輕,然為醫者的德行卻也是有的,幼科自古便有啞科之稱,欲做這啞科的郎中,望聞問切中望診至為重要,晚生既然敢把話說出口,必是出于醫者之心,斷不至于用診斷行意氣之事。”
“郎中此言當真?”
“斷不敢有半分真假。別的且不說,以晚生的身份,以貴府的權勢,若是騙了老夫人,青天白日或再無相見之日?!?
劉升月自嘲著,在這個東京城里,他做個郎中,治病救人,自食其力,然卻連人身自由和安全都無法保障,被綁了兩次,也不見開封府的衙役管過一下,這坑爹的古代!
折老夫人定定望著劉升月,雖年邁,然眼神卻銳利,滿是威嚴之感,若是劉升月心虛,還真不一定撐得下來這樣的眼神,但他說的是真話,也是他的診斷,自不會心虛,坦然迎著對方的逼視,神情淡然。
折老夫人蹙眉“既如此,不過是一日的功夫,貴醫行當不止劉郎中一位郎中,劉郎中便留下,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