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升月最近只要排到他的班,他都會去坐診。站好最后一班崗,這點職業道德,劉升月還是有的。
康復醫學的郎中也在盡心盡力的教,學幼科的郎中一直沒安排過來,劉升月也不催促,本來就是做順水人情的事情。
胡少東約見他的地方就在醫行里,還是中午休息的空擋來的,王掌柜命人備了酒菜,一邊吃飯一邊說話。
“先生心意已決,不再更改否?”
“是,勞煩少東家和掌柜的照顧,我生活中有了些變故,郎中是不能再做了。”
“也罷,人各有志,不能勉強。既然先生不想再行醫,那我這里也不會勉強,不過,在此之前,煩請先生為我診一個病人。”
胡少東提出請求。
劉升月愣了一下,忙問“不知什么病人?為何少東家現在才說?凡疾病,當早發現早治療為最佳。”
胡少東無奈的笑了笑“待先生看到就知道了。”
正說著,門外敲鑼打鼓的好一陣熱鬧,伙計進來稟報“劉先生,劉先生,有病人給你送牌匾來了!”
“哈?!”
劉升月以為自己聽錯了,胡少東等人也是齊齊一愣,互相看看,連忙移步出去,剛走到正堂,就見折惟昌一身新衣裳的站在門口,身后兩人一左一右抬著一塊紅布蓋著的牌匾,也不知寫的什么。
看劉升月初來,折惟昌一笑,迎了上來“劉郎中,在下奉家兄之命,感謝你來了!”
不,這種感謝有點不想要,尷尬!
劉升月心里浮上一個笑哭的表情包,扯出的笑臉都帶著苦味兒“二公子,你這……劉某愧不敢當,酬謝不是前幾日已經謝過了嗎?怎么還來?”
折惟昌道“前幾日是酬謝劉先生的傾囊相授,今日是酬謝劉先生不計前嫌,施展妙手,救我侄兒的義舉,不一樣!當日,某行事莽撞,強綁劉郎中入府給侄兒治病,劉郎中神醫妙手,只看了一眼,便做下診斷……”
折惟昌竟把當日的事情,當著眾人的面,大聲宣揚,待把當日的清醒說了一遍,方才命人揭開牌匾,上書“幼科圣手”四字。
劉升月還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情,一時目瞪口呆,有些反應不過來,王掌柜會做人,也會經營,知道這對醫行名聲有好處的事情,當下便推了推劉升月“春江還不快受了牌匾?”
“哦!”
劉升月心里尷尬都要溢出來了,還待謙虛兩句,王掌柜已然笑瞇瞇地讓人準備了賞錢,打賞抬牌匾和吹打的人,伙計們興高采烈的把牌匾抬進店里,笑嘻嘻地詢問掛在哪里。
劉升月擺擺手“掌柜的做主就好。”
反正他是不想把牌匾搬回家去的,就留在醫堂好了!
折惟昌見安和堂收下牌匾,看看圍觀的人群,朝劉升月道“郎中看來還有得忙,在下先告辭,來日郎中有空時再來拜訪。”
然后,他自己揮揮衣袖,瀟灑的走了!
劉升月心里一陣無語,這特么就是未來名將的風采么?怎么感覺有些二,又有些莽?看來折二郎君不是智將那一掛的!
心里一遍吐槽,劉升月還得硬著頭皮去應付折二公子留下的爛攤子——
他平添了許多病人!
勞煩胡少東也只能等他問診完畢才能帶他去見人。
那是東京城里一座普普通通的三進宅子,不是特別黃金的位置,不過,周圍人家裝飾看著都不錯,顯然是富豪區。
劉升月跟著進去,病人意外的年輕,看相貌最多二十出頭,面色蒼白,形容消瘦,非常的瘦。
“表兄!”
胡少東躬身抱拳,喊了一聲,雖不明顯,但是,神情動作都帶著小心翼翼。
年輕人眼里閃過一絲譏誚,面上淡然“三郎來了,來人,看座。”
仆人立即上前,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