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田忠義見眾人不講話了,冷笑一聲,來回踱了兩步,繼續喝道“是誰在你們收成不好的時候,允許你們暫緩,甚至干脆不繳稅了!又是誰花銀錢請匠人砌筑河堤!又是誰幫你們修葺房舍!莫非是那些姓趙的?我田某人嘔心瀝血為了爾等能夠吃飽穿暖,你們便是這般待我?!”
“那為何你會有這般大的宅院!你家甚至都沒幾畝良田!”
“是誰!有種站出來講話!”
田忠義再次一聲厲喝,頓時眾人都不說話了,原本這百十人聚集起來的氣勢,竟然被他一人打得搖搖欲墜!
“修葺房屋是否需要錢財!砌筑河堤是否需要錢財!若無錢財,我能驅使何人為我所用?我田某人只是順帶修葺一下自家房舍而已,有何不可!若我田某人無這般宅邸,我如何讓他們相信我能夠付得起那大額的錢款!田某人是住在此間,可若你們有誰能如我一般,事事以大伙為先,田某人讓出來又有何妨!”
田忠義看著底下被自己徹底鎮住的諸人,心中松了一口氣,這里的問題應當不大了。
“還不都給我滾出去!”
這田忠義確實頗有手腕,話音一落,院內的眾人都萌生了一些退意,然而此時,居然從偏房宅院里出來一人,肩上扛著一只麻袋,當著眾人的面便扔在了地上。
“各位鄉親莫要輕信這巧舌如簧之人!他口口聲聲家中已無存糧,可你們看看,這是什么!”
伴隨著話音,便是那麻袋被扯了開來,露出了一顆顆顆粒飽滿圓潤且雪白的米粒子!
“莫要輕信這廝巧舌如簧!”
“竟然將貪墨瀆職說得如此冠冕堂皇!罪大惡極!”
“主家人既然來了,讓主家人替我們討回公道!”
“把他給綁起來!”
群情激奮之中,后院方向上突然傳來了一陣銳利的女子尖叫之聲,田忠義先是一愣,接著便是睚眥目裂,哪里還管此間事情,也顧不得外衣落了地,三兩步就往后院趕去,這群賊子,敢辱我妻兒?!
“莫要讓他走脫了!”
“抓住他!抓住他!”
頓時人群便也隨著他一起涌了過去,而院中的其他災民則開始四散著往其他院子里沖去,四下間開始翻騰起來。田家宅院中的仆從或者是家眷,都躲在墻角或者柱旁瑟瑟發抖,生怕惹惱了他們。
田忠義趕到時,看見愛妾正半躺在地上,滿臉驚恐之色。
“你可曾受傷?是何人所為?”
而這妾室卻是張嘴半天說不出話來,不停的用手指著一個方向。田忠義,連帶著跟隨著他而來的那些災民,統統將視線投了過去,然后就紛紛驚呼起來。
竟然有一個華服老人,就那么用一個古怪的姿勢躺在墻邊,顯然是已經死去多時了!
災民中有一人趕忙上前查探,然后便叫了出來“族長!”
這下便有更多的災民圍攏了過來,田忠義聞言也吃了一驚,趕忙放開自家妾室,也上前探查,發現果然便是田斯!當即整個人頭皮就是一麻,一股涼氣從腳底直接沖上頭頂!
趙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