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怔,接著心中就有些酸楚,我在這里拼著性命想要救你,而你卻……卻不管我能否從這里逃出生天……
夜行女子看她陡然間神情一黯,面色頓時一沉。
“居然敢唬我!”
“我沒有!”
夜行女子一聲嗤笑過后,破空聲再次響起,孟非非就眼看著那古怪利器朝自己刺來,頓時魂飛魄散,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后仰去想要躲避。
接著便是家具物什被碰倒的聲音,叮鈴當(dāng)啷的,在這恍若人間仙境的群芳閣,顯得格外突兀。
“非非小姐?可是出什么事了?”
孟非非看著依然用古怪兵刃指著自己脖子的夜行人,微微朝門口偏了偏頭“沒事的,下去吧!就是碰倒了東西,我自會收拾的。”
“好嘞,有事就吩咐。”
“知道了。”
夜行女子聽到雜役走遠(yuǎn)之后,才再一次開口“你剛才的神情可騙不了我。”
“我之所以難過,是因為我也以為他是李知恥……我以為他就是我日思夜想的那個人,結(jié)果他不是……他根本不關(guān)心我的處境如何,即便我說了我自己是被擄至此地的,他也不關(guān)心……他,他……”說著說著,孟非非就落下淚來,然后越想就越是難過,竟有些難以克制,而那個夜行女子也就冷眼瞧著,一言不發(fā)。
“他只是問我,問我……是不是想做花魁,是不是需要他來幫忙,他只是關(guān)心我想不想做花魁而已……”
抽泣聲再次響起,夜行女子卻是不管不顧,直接插話打斷“你當(dāng)時怎么回復(fù)的?”
孟非非又哽咽了半晌才說道“我說,你幼時給我的曲子已然夠用,此時卻是不必了。然而他……他卻說自己根本不通音律,更不會什么曲子,讓我莫要總是把他當(dāng)做是李知恥……”
這些明明是孟非非自己杜撰出來的話,卻仿佛一柄利劍,刺穿了她自己的心口,越說就越是傷心。
而那夜行女子不理會她此時的情緒,而是冷哼一聲“今日姑且信你,若讓我日后得知你膽敢誆騙與我,你自己知道下場!”
說罷,便從直接從大開的窗戶中躍出,在畫舫的船體上用腳尖借力連躍兩次之后,輕踏聽山池的湖面,落足之地的兩團水波漸漸暈開,而她居然就這樣上了岸,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孟非非確認(rèn)她已經(jīng)走遠(yuǎn)之后,才全身一松,靠著墻壁癱坐了下來。
孟非非有些不知道這一夜到底是如何度過去的,睡了醒,醒了睡,反復(fù)的做噩夢,一會兒是少年時李知恥給你畫像時的模樣,一會兒又是現(xiàn)在的趙微似親近似梳理的跟自己說著話。
驀然回首……驀然回首……當(dāng)時就覺得這句話好美,我問你,這明明是旭日陽光,哪里來的闌珊燈火,你卻總是不告訴我,原來竟然是那么震撼人心的詞,而你……卻送給了另外一名女子……
那……本來是屬于我的啊……
孟非非整個心仿佛被什么東西給拽住了,然后在猛然的旋、扭、攪動……有時候想哭,有時候又哭不出來,擔(dān)心那個人會去找他的麻煩。想送些消息出去,又不敢再和他靠近,這種糾結(jié)反復(fù)的心思折磨得她難受至極。
等孟非非整個人清醒過來時,初升的朝陽已經(jīng)將那淺淺的一抹光揮灑了過來,她整個人都耷拉著眉眼,提不起任何做事的興致來。
然而在此時,可蘭的房間內(nèi)。
趙海醒了,醒來時整個人都是懵的,他揉了揉因為宿醉而頭疼的額頭,強撐著仍然有些沉重的眼皮,第一眼看見的是淺粉色的紗帳,入鼻的第一縷氣息是幽幽的花瓣香。
這是在哪?
趙海想要坐起身來看看,結(jié)果就發(fā)現(xiàn)了有些什么東西正壓在自己的胸口之上,艱難的微微起身低頭望去后,發(fā)現(xiàn)竟然是一只纖細(xì)的手臂,膚如凝脂,潔白……有瑕。
怎么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