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在一旁寫寫畫畫的,好奇的湊過頭來,卻是怎么也看不懂。
其實趙微自己也只是了解個大概,在回憶著后世時,下屬們做的那些規劃分析報告,嘗試著自己畫一條曲線出來。
缺乏了太多的細節信息和數據,畫出來的東西自然也是似是而非的,不過有一點卻是必然的,收益最大時,一定是糧價處于中間段的時候,只要在那個價格以下收糧,就能保證不虧。
考慮能讓百姓吃得起,可能價格還要壓低一些,目前二十五文一斗,遠遠沒到價格極限。
“這是什么?”
“啊,一張曲線圖。”
看著晉陽一臉茫然的樣子,趙微笑著解釋了一番,結果解釋完后,茫然二字已經不足以形容她的表情了。
市場的價格都是由供需關系決定的。
以往陳家并無那等財力盡收全城糧食,是以糧價的上漲通常帶著一些跟風而動的意味。而趙微的出手,則是給這塊已經有些傾斜的天平壓上了一塊不輕的砝碼……
夕陽西斜,殘紅漸碎,滿滿的落寞蕭索之意……忽然,原本紅彤彤的云彩突然轉灰轉黑,一陣飽寒濕氣的微風襲了過來。
長安城的某個角落里,有一個中年員外看著此時的天色,放聲大笑……
溫天、楊星晨二人脫離啟封縣那片廣闊水澤,花了近一天的時間。
中間也遇到了幾位伙計,相互扶持下,終于踏上了實實在在的陸地。
這是啟封縣西側的一處山坡,坡上有一株孤零零的小樹,樹的下半截和上半截呈現不同的顏色,顯然也是被水泡過了許久的模樣。
此時所有人都是渾身濕漉漉的,皮膚也都被泡得褶皺發白。
得脫險境,所有人都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放聲大笑。
溫天也不例外。
陸陸續續的,也就有越來越多的人上了岸,但與此同時,也就有了分歧。
是繼續西進,還是東歸。
楊星晨的根是在滕國的,這一次來,等同于是血本無歸了,若是想不賠得那么慘,只有等大水退去,將遺落在啟封縣的石料再收攏收攏再帶回去,然而……又要等到何時呢?
從遭遇水災到現在,已經有三天的時間了,但是這三天里,卻沒有看到任何朝廷的人過來施以援手,活下來的百姓都是靠自救。
這二人只道是漢國腐敗如斯,居然置百姓于死地而不顧,一人一句,罵得格外暢快。
邊上卻有其他災民在一旁駁斥“兩個黃口小兒胡言亂語,若非朝廷上至欽差下至小吏,全去護堤,怎至于全軍覆沒!他們怕是第一個死的!爾等好沒良心!”
接著就是各種類似的聲音響了起來,言語間全是回護之意。
漢國朝廷得民心,可見一斑。
那些大老爺們,日日夜夜風塵仆仆,為的不正是自己這些尋常百姓嗎?
楊星晨等人并非漢人,對朝廷居然會將百姓的生死置于第一位感到意外,都有些面面相覷。
溫天在一旁忽然道“既然朝廷那么好,那你們現在就去京城尋求庇護啊!”
這提議似乎是給眾人提了好大的一個醒。
此去長安,要經過無數郡縣,然而能夠祈活的,只有天子腳下,只有那個愛民如子的官家!
溫天見這些百姓陸陸續續都準備往長安啟行,心中竊喜,然而招呼楊星晨同行時,他卻拒絕了。
“此去長安,遠離故土,生死難料,家中父母必然掛念……”
“喝水嗎?”
楊星晨接過水壺,嫌棄的看了眼壺口“沒有口水吧!”
溫天瞪眼。
楊星晨咕嘟喝了一大口“……我會等水退去后,自行東歸。溫姑娘,就此別……”
楊星晨話未說完,就覺得嘴巴有些麻木,緊接著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