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藍(lán)瓦藍(lán)的天空純凈又璀璨,伴隨著夕陽逐漸西斜,昏黃的陽光開始逐漸泛紅。晚霞從夕陽所在處開始,往遙不可及的兩邊延展而去,和原本的藍(lán)相互輝映,兩種截然不同的顏色在交連處逐漸融合,呈現(xiàn)了一種漸變的美感。
平康坊內(nèi)的道路著實不窄,王宙的馬車到時,就看到了早有耳聞的長長人龍。竟是把一旁紅袖招和艷來樓的風(fēng)頭都給壓了下去,也不知這樣的情況會持續(xù)多久。
不過待車夫停下了馬車,攙著王宙下了車后,就看見喂錢莊里正好出來幾個小伙計,招呼正在排隊的客人,讓他們明日趕早。
趕在打烊前,運氣不錯。
“老先生,明日再來吧。”
態(tài)度謙卑,聲音細(xì)嫩,王宙不由得朝他喉頭掃了兩眼,不像是女兒身,應(yīng)是宮里剛凈身不久的小太監(jiān)。
王宙一旁的扈從上去想要表明身份,王宙連忙揮手?jǐn)r住“老朽是在尋你們東家的,可否代為通報……”
王宙話音未落,就看見了王凱施施然的從里面走了出來。
這下可把王宙嚇了一跳,不由得眼睛就往略顯昏暗的鋪中瞟了一眼。
“這……這個……”
王凱躬身一禮,很是恭敬,嘴上卻是未發(fā)一言,只是做了個請的手勢。
王宙這下心頭就是一緊,只能硬著頭皮往里邁步。
王公公平日里都是在官家身邊伺候,怎會在此?此時自己來尋晉陽,卻是不好開口求助了。
晉陽自然認(rèn)得,見了王宙之后也是一愣,快步迎上,遲疑片刻,行了一揖“不知王老先生來此所謂何事?”
王宙凝神定睛瞧了瞧晉陽,片刻后才認(rèn)出此人就是晉陽公主,當(dāng)即頭皮更加發(fā)炸。
自己剛才受了她一禮,同時還不敢不陪公主作戲,立在這里著實又惶恐又尷尬。
“老朽……老朽,這個,老朽恰好,有幾貫閑錢想存在此處……”說著話就用手來來回回的摸身上。
可一家之主,身上平日里都是不帶這等銅臭之物的,但有所需,自有下人去賬房支取銀錢采買。一旁扈從看著老爺這般模樣也有些傻眼,從隨身布兜里就開始掏銀子出來,數(shù)來數(shù)去大約二兩左右,也就價值二百錢。
晉陽疑惑的目光在這二兩散碎銀子還有王宙的面上來來回回打量了數(shù)次,仿佛恍然大悟一般連忙將王宙領(lǐng)向后臺。
“王司使來此可是有什么要事?”
王宙裝作不在意的掃了眼王凱所在地方,猶豫了片刻,終于開口“前幾日老朽安排了兩個人過來……”
以探訪為由,將事情圓過去了,王宙松了一口氣。
這下可好,沒法麻煩公主殿下探口風(fēng),自己還得回府更換朝服入宮,白耽誤了那么多工夫……
有些悵悵然的王宙上了馬車就回府而去,然而行了沒多久,覺得車內(nèi)有些氣悶,想要掀開車簾透透氣時,正好看見一男一女,一主一仆,與自己擦身而過。
“停車!”
這主仆二人正是趙微和石頭。
此時的趙微剛剛睡醒,今日沒去幼悟那報到,后日再去自己的腳背怕是又得遭罪,是以便趕緊起身洗漱過去簽到……
趙微被叫住時,有些愣神,定定的看了看王宙,覺得有些面熟,片刻后才想起,這不是曾經(jīng)在路邊茶攤刁難過自己的一個老頭嘛!
王宙此時是一個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的心態(tài)。
自打那日裴矩和蕭復(fù)二人灰頭土臉的回來后,王宙對趙微此時的身份有了那么一絲設(shè)想,但畢竟事涉宮闈秘聞,心中哪怕千信萬信,也是不敢篤定的。
更何況,素聞趙微乃長安第一才子,那喂錢莊似乎也是他的手筆,就算等下他聽不懂自己的言下之意,沒準(zhǔn)也能出些鬼主意幫自己開拓思路?
是以趙微上了車后,王宙便從兩國上層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