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條生路。
看著似乎有些聽進去的溫天,田虎也就不再多說什么了,一個小女娃子,幫主也真是放心。
“救命的煙火可帶了?”
“帶了兩只。”
“不到生死關頭,切忌莫要耍著玩……也盡量少去人少空曠地,可能會趕不及救你。”
溫天很嫌棄的看了幾眼田虎“知道啦!啰嗦。”
“還有,他若是要殺你……怕是立時便會動手。你若是失敗了,你就跟他說,你很仰慕他,可能……會緩上一緩,拖到援兵來救。”
溫天再一次嫌棄的撇了撇嘴,這算什么古怪招數。
溫天在這條行船上又待了一天后,田虎給她安排了一條小船,囑咐幫眾將她送至長安碼頭,自己則安頓好此處一應事務后,也駕著一條小船,一路向東,往梁山而去。
幾日后,長安城北的渭河碼頭上,出現了一個靈動可人的嬌俏姑娘。
與此同時,一路行船加輕舟加竹筏,田虎也回到了梁山之上。
田虎看了看校場上那高高旗桿上掛著的黃底黑紋大旗,看著那大旗上寫的幾個大字,田虎心情有些激蕩,一展胸中抱負,盡在此時。
張幫主雄才大略,對自己也有知遇之恩,要想圖謀大事,眼下是個好機會,不容錯過的。
此時流民四起,皆為一口吃食,若是河幫借機而起,半壁江山唾手可得。
而任由流民這樣失散下去,力量不能蓄積,終歸會被各郡縣的城池給消化掉。
“可見幫主在何處?”
“見過五當家,幫主正在虎頭峰上。”
田虎望了望不遠處人聲鼎沸的虎頭峰,剛才激蕩的心情略略回落了一些,然后田虎嘆了口氣。
孟嘯此人,看似悲天憫人,實則是拿別人之利全自己心中之義,自己雖然和王林平日里相處不如何愉快,但在這一點上,看法格外一致。
眼下虎頭峰上養著的落難百姓,最終能留在河幫的,又有幾人?
還有那張棋,同樣也在虎頭蜂上,以他這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性子,天知道會惹出多大亂子來……
幫主志向雖然遠大,但是……手下這群人的心,不齊啊……
此時的虎頭蜂和原先用來讓張棋面壁思過時的清冷顯得相差甚遠,在略微平整的半山腰或者峰頭上,搭起了一個又一個簡易的房舍。
張龍過來例行巡查一番,其實就是做做姿態,施之以恩,一方面是先看看有沒有什么合適的人才,同時也會看看有沒有什么人愿意留下來。
協助張龍忙忙碌碌的,是王林,而孟嘯,依然在梁山腳下。
這些日子,在上游陳留郡也決堤之后,梁山北側一直溢過來的水越來越少了,轉而開始從西側逐漸匯集。
也有不少被黃河水一路沖來而僥幸未死的漢國人,也有想投機去啟封縣掙幾筆銀錢的滕國人。
總之眾生百態,不一而足。
然而這些人中,愿意接受救助的,是漢國人居多,愿意接受救助后同時還留下來的,依然是漢國人居多。
留在這里的滕國人……大多是在此時靜待黃河水退去,再另尋出路的。
張龍每每施恩后,總能瞥見滕國人有些戲謔的眼神,就像是在說,我懂你在演戲。而他卻不好去阻止,只是想起歷來不愿吸納滕國人入幫的各個幫主,感觸頗深。
他們太自我了。
“幫主。”
“你怎會來此。”
張龍把田虎拉到一旁臨時設立的議事之處,其實就是拿竹子和油布搭成的帳篷,可以暫時的避雨遮風。
帳篷雖然寬敞,但很是昏暗,點了幾盞油燈之后,才好了許多。
而這個時候,卻有一個人影,有些鬼鬼祟祟的貓在了帳篷一旁,豎著耳朵偷聽著里面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