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禮,道明了來意。
至于那個成天跟在趙微屁股后面的小跟屁蟲,就這樣非常沒有存在感的被遺忘了。
第二天,城南十字坡的小木屋中,有兩個身著夜行衣的蒙面男子用手擦著腦門流下的汗漿子,終于忍不住將遮著面的黑巾取了下來。
“啐!真他娘的!什么人??!”
這二人怕趙微到得早,是以早早的就候在了這里,看著那一輪紅日都從東升至西落,眼下都已經能夠看見黃昏時,蘊出來的那抹橙黃了。
聽著自己和對方咕咕叫的肚皮,心中恨得牙直癢癢。
這二人是近些日子在長安混得頗有牌面的綠林中人,一個姓李名劍華,一個姓墨名羽。
“你這接的是個什么活計,靠譜不靠譜!不是說那廝難得身邊出現一個姑娘,是以必然會來嗎!”
那個叫做墨羽之人只是默默看了李劍華一眼,硬邦邦的吐出一個字來。
“等。”
于是又是約莫半個時辰過去了,眼見著那輪太陽越來越低,已經可以用眼睛直視了,這十字坡跟前依舊是無絲毫有人前來的跡象。
“你真他娘的,老子牛皮可都吹出去了,現在怎么收場?”
“那是你吹出去的?!?
“他娘的,你這話說的,這事兒是不是沒你的份兒了?當初是不是你拍著胸脯說一定辦妥的!是不是你!”
李劍華看著突然沉默不語的墨羽,心中有點兒發怵,這哥們屬于人狠話不多的類型,剛才自己是不是話說得太過分了?
“是我?!?
李劍華松了一口氣,語氣也變得緩和“現在怎么辦?人家沒來,咱不好交差??!總不能拿了定銀人就溜吧?這也太不講江湖道義了,我李劍華可不敢干這種事情?!?
“隨我來?!?
看墨羽似乎有了主意,二人在這小木屋里趕忙將一身衣服都換成了常服,朝著北方長安城而去。
“你又跑到人家府上作甚!這可是大將軍府,里面能人輩出,昨天你那樣遞消息進去我就已經很不滿意了,我跟你說這事兒咱得慎……”
“嗖——”
破空聲響起,李劍華眼睜睜看著墨羽再次將一直喊著紙條的羽箭射了進去。
“哎喲我的墨兄,這弩箭用一只少一只,好不容易咱們從滕國搞回來的稀罕玩意,可得省著點兒用了,外頭打制的弩箭不是輕了就是重了,這原版的弩箭一共就沒多少。”
“你閉嘴!”
“好嘞?!?
這二人從樹上下來沒多久后,就看到趙微、趙晴還有那個小黑丫鬟從南邊走了過來。本來還想再看,就看到趙微彎腰和那個丫鬟說了兩句話后,突然就將視線望了過來,嚇得二人猛然一縮頭,連忙跑掉了。
“你覺得他發現我們了沒有?”
“不知。”
“他怎么能察覺到我們在這里?不是說他就是個文弱書生嗎?莫非還有武藝在身?”
“不知?!?
“你這人,當初人家到底怎么說的,你又是怎么應承的,現在你一問三不知。要是明天他還不來怎么辦?人質又不在我們手上,現在過去說,連趙微面都沒見到……這,這,所以要去切人家小姑娘一個小手指頭?這說不過去啊……”
“只有等了?!?
李劍華看了看腮幫子兩旁肌肉突然鼓起的墨羽,非常識時務的住了嘴。
此時的陳府書房內,桌上的油燈越來越昏暗,點點搖曳仿佛荒野間的鬼火,而陳平怔怔的坐在桌案前發呆,沒有任何去添油或者剪捻的舉動。
陳豐從外面推開門走了進來,看到原本富態的陳平,已經削瘦的不成樣子,就連頭發也白了一大片,不禁有些心疼,趕忙走上前給油燈添了添油,輕輕的喚了聲“老爺”。
而陳平,則是獨自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