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了午膳,薛高炙被母親催促著回太學去了,臨走時,他用那雙漂亮的眼睛凌厲的掃過程日朗的臉,程日朗感覺自己的后背頓時冷颼颼的,她倔強的別過臉去不看薛高炙的眼睛以平復自己砰砰亂跳的小心臟。
望著兒子離去,和貴妃把伺候錦公主的大宮女蕪兒叫過來,吩咐她說,“蕪兒,以后就由你調教日朗的宮規禮數,務必要好好教她,不要出什么岔子。”蕪兒點頭,“是,娘娘。”于是,蕪兒抱著公主,牽著日朗回到公主的寢殿去了。
回到公主寢殿,蕪兒先給日朗換上了早已準備好的宮內簡裝,不似正裝那般雍容華貴,但是都是遵照和貴妃的吩咐,比肩京城閨秀的上好料子縫制,雖然比不上公主的形制,但是也是異常柔軟華麗。日朗摸著身上柔軟的絲綢,開心的說,“蕪姐姐,這衣服真好看,我好喜歡!”蕪兒看著心花怒放的日朗,心里覺得她有些可憐,到底是小孩子,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她轉念一想,這倒也不是什么壞事,讓她也少了許多煩惱。
換好了衣服,蕪兒開始絮絮叨叨給她講這宮里的規矩。日朗喜歡蕪兒柔軟甜美的聲音,托著腮認真的聽著蕪兒的介紹。原來,阿娘的好友孟和阿姨是當今圣上冊封的和貴妃,她們住的這座宮殿名叫“久和宮”,和貴妃殿內有一位皇子和一位公主,皇子就是今日被日朗打了的乾親王薛高炙,而公主正是錦公主薛高錦,因為公主已滿三歲,要入太學與皇子和朝中顯貴的各位世子一起學習,所以需要一位伴讀,這也就是日朗進宮的任務。說到薛高炙,蕪兒用手指點了一下日朗的額頭,警告般的說“日朗再不可以與乾親王起沖突,乾親王雖然是圣上次子,但是和貴妃盛寵,他一出生就被冊封為親王,足以見圣上對他的重視,都說他最象圣上,圣上愛他甚至超過太子殿下!”日朗人小鬼大,撇了一下嘴,說“要不他那么囂張!可是,太子殿下的阿娘不是和貴妃娘娘嗎?”“太子殿下的母親是已故的郭皇后。”“已故?”日朗有些不明白。“就是也死了。”坐在一邊聽她們說話的公主突然插了一句,蕪兒嚇了一跳,歪頭,對公主說,“公主再不可這么說。”公主乖巧的點點頭。
薛高炙氣鼓鼓的回到太學,剛在書桌前坐下,就被后排坐著的郭珂推了一把,他回頭,看到郭珂賊兮兮的看著自己,問“草原第一美女的女兒怎么樣?”薛高炙想起自己被打得通紅的手背,恨恨的說,“簡直就是一個丑八怪,還不懂禮數,就是粗俗無比!”這個回答倒是讓郭珂大吃一驚,他有些疑惑,“不會吧,程家也是世襲將軍,他們家的小姐竟然如此差?”薛高炙覺得還不解氣,繼續說,“過幾日,她就要陪著小妹來太學,你到時見了就知道,別嚇死你!”他們二人這邊說的熱鬧,前排的太子薛高遠有些聽不下去了,薛高遠比薛高炙年長兩歲,雖為同父異母的兄弟,但是相貌和脾氣秉性大不相同。與薛高炙肖父不同,他更象亡母郭皇后,雖然還是一個八歲的小小少年,但是就顯露出高挑飄逸的體態,用他父皇的話,沒有帝王威嚴,但是仙風道骨。與薛高炙一起閑話的郭珂正是他的親舅舅左相郭昀的兒子,郭珂與薛高炙同齡,他雖然與高遠才是親表兄弟,但是似乎與高炙更加“臭味相投”。高遠聽了二人詆毀程日朗的話,忍不住教訓,“你二人出身高貴,受皇家太學教育,怎可以貌取人,更別說是對一名女子。”薛高炙和郭珂雖然頑劣,但是還是有些忌憚皇兄,也只能乖乖閉嘴。
時值深秋,夜晚秋意漸濃,晴朗的夜空中,稀疏的點綴著幾顆明亮的星星。程日朗躺在公主臥房的小床上,看著地上透過窗子照進來的月光,久久不能入睡,她因為使不慣筷子,晚餐也是草草了事,這會腹中饑餓,難以入眠。突然,她聽到公主床上悉悉索索,好奇心極強的她光著腳爬到公主床上,看到公主一個人蒙頭縮在被子里,悉悉索索的,不知道在干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