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日朗回到偏殿,吃完了晚飯,磨磨唧唧、拖拖拉拉才開始寫罰貼,她一臉的不情愿,一臉的好委屈,程玉在一旁幫她擺紙研墨,高錦如同一只活潑的小斑鳩在旁邊竄來竄去,看熱鬧,搞得程日朗更加沒有心思寫下去。
蕪兒在對面燈下整理孩子們的衣物,她抬頭看見程日朗耷拉著一張苦瓜臉,受刑一般拿著毛筆,在紙上鬼畫符。她心中覺得好笑,但是臉上還要裝的嚴肅,程日朗也抬頭看見了注視著自己的蕪兒,咧著嘴苦笑,說“蕪兒姐姐,好多字啊!”程玉終于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蕪兒恨恨的說,“你現(xiàn)在知道多了,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嗎,沒事,下次,繼續(xù),陳太傅就會讓你也抄五十遍alt道德經(jīng)a!”程日朗腦子里想象著五十遍《道德經(jīng)》的慘狀,不禁打了一個冷戰(zhàn),小腦袋直搖,心里抗拒,她有些不解的問程玉,“為什么每天都要讀書寫字啊?蒙古十六部的小孩就不用每天讀書寫字,天天可以騎馬摔跤,特別快活!”程玉依然很有耐心,“讀書會讓人聰慧,明事理,道理懂得多了,就會變成一個更好的人,日朗不想當更好的人嗎?”程日朗絞盡腦汁的想了一會,才重重的點了一下頭,小臉上的表情卻是十分沉重。程玉笑了,想安慰一下她凄苦的小心靈,“日朗乖乖寫,我這里有個好消息,明天下午太學生們要去馬場聯(lián)系馬術。”日朗一聽,兩個眼睛閃閃發(fā)光,“真的嗎?我好久沒有騎馬了,太好了!”說著撇下毛筆又叫又跳又笑,帶得高錦也跟著跑著熱鬧起來。蕪兒趕快去拉住她們,口中喃喃,“日朗,你這個小瘋子!”
兩個孩子鬧了一會,都趴在書桌上睡著了。蕪兒無可奈何的把她們都抱上床,蓋好被子,她轉身看到程玉在燈下模仿著日朗的鬼畫符抄書,嗔怪他“你就慣著她!”程玉笑了笑,向著床上努努嘴,“那你也不能把她拽起來接著寫啊!”蕪兒哼了一聲,坐在程玉身邊,靜靜研墨。
第二天一早,蕪兒給高錦和日朗換上早就準備好的騎裝。太學的皇子和世家子弟們都是玄色的騎裝,為了以示區(qū)別,內務府特地為公主準備了紫色的騎裝,因為短衣短衫,有失莊重,外面還特地加了一間同色的斗篷,斗篷的帽子邊上鑲著白色狐貍毛,看起來很是精神。
日朗到了太學,看到陳太傅進來,便拿起自己寫的罰貼快步走上前去。她正走得認真,突然被一旁的人碰了一下,抬頭一看正是冤家對頭薛高炙。高炙不服氣的看了日朗一眼,他個子比日朗高,步子大些,更加加快了腳步走到太傅面前,恭敬的將手中厚厚的一摞罰貼高舉過頭,“師傅,這是徒兒的罰貼。”陳太傅接過高炙的罰貼,又看了看日朗手中的紙張,問“這是你的嗎?”日朗也趕緊將手中的罰貼遞了過去,“是,師傅。”陳太傅接了二人的罰貼,語重心長的教訓,“親王,身為天家子弟,應該以大局為重,切不可為難女子,日朗,你身為女孩子,應該識大體,注意言行,有大家閨秀的風范。”二人雖然心中都不服氣,還是認為是對方的錯誤,但是嘴上只能敷衍著師傅。
如果說馬術是郭珂最為頭痛的課業(yè),那他也是讓薛高炙最為惱火的。薛高炙生性好強,各門課業(yè)都想爭得頭籌,但是唯獨這馬術成績平平,連一向溫婉的母妃都連連搖頭,“你好歹也算是蒙古十六部的后代,怎么這騎馬就是不行呢?”所以,一到這馬術課,他就相當緊張,越緊張越出錯,越出錯越緊張,形成了一個走不出去的怪圈。
相比郭珂和薛高炙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程日朗一見到馬場上數(shù)不清的小馬,頓時興奮起來,她拉起高錦的手,跑到馬廄前,用自己胖乎乎的小手輕輕的摸著小馬的頭,高錦有些害怕,小腳直往后撤,日朗鼓勵她,“馬兒很乖的,公主不害怕,摸一摸。”高錦有了一點勇氣,伸出手學著日朗的樣子摸著小馬,很是驚喜的說“真的很乖!”
程日朗和公主還在這邊圍著小馬,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