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日朗踩了薛高炙的腳,還是覺得心中郁悶,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這么生氣,是因為薛高炙對莞兒姐姐的輕視?還是因為他對皇親國戚這種妻妾成群之風的理所應當的態度?程日朗自己也說不清,只是憤憤的一路小跑,沖進了偏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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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高錦風寒未愈,吃了藥,昏昏沉沉的已經睡下了。蕪兒和程玉剛剛準備好晚餐,就見程日朗氣呼呼的沖進來,她將書袋甩在一旁的桌案上,手也沒洗,撅著嘴一屁股坐到飯桌前。蕪兒和程玉都有些司空見慣,蕪兒一邊擺著碗筷,一邊打趣她,“程小姐,誰又摸了你的老虎屁股?”程日朗起初并不想說,但是火爆直性子如她,又怎么忍得住,“薛高炙那個混蛋,說太子殿下和莞兒姐姐有貓膩,還說讓她做個侍寢就不錯了!”
蕪兒一聽這話,手中的小碟子哐當掉到了桌面之上,整個人如同被電擊了一般失了神,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程玉還算鎮定,“日朗,不可辱罵親王殿下,你快快去洗手,可以吃晚飯了!”程日朗有些擔心的看著蕪兒,程玉催促她,“快去吧!”她才慢吞吞的起身去旁邊的屋子里去洗手。程玉看著一臉驚愕的蕪兒,有些猶豫,終究還是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別太擔心了,親王才十四歲,還是小孩子,只是隨口一說罷了!”他安慰道。“連親王都知道了,恐怕不是空穴來風,莞兒這是自尋死路啊。”蕪兒幽幽的說,面色悲戚。程玉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再說什么好,只能用手輕輕的扶了一下蕪兒的肩膀。
夜色深沉,蕪兒在床上輾轉反側,她起身披了一件外衣走進公主和日朗的臥室,二人在室內微弱的燭光之中睡得香甜,雖然公主依然有些鼻塞,呼吸聲還是有些不均勻,但是較前兩日的夜夜咳喘難以入眠強了許多。檢查完公主的情況,蕪兒來到程日朗的床前,原來圓圓壯壯的小女孩已經出落成纖細高挑的少女,但是睡姿一如既往的不規矩,被子已經被卷到了一邊,一只胳膊和一條腿伸在外邊,蕪兒有些無奈的搖頭,為她將被子蓋好,走出內室。她看著外室地上從窗子中透入的清冷月光,深深的長嘆了一聲。
莞兒最近心情甚好,每日傍晚,她都會在東宮書房陪著太子讀書。這個在她眼中天神一般俊美的男子,經常坐在桌案前,或讀書,或寫字,盈盈的燭火勾落出他完美的側影,如畫一般,經常讓她看得出神,然后就會被太子發現,微笑的看著她,有一次還調皮的用毛筆在她鼻子上輕輕點了一個墨點。想到這里,莞兒不禁偷偷笑出聲來,卻聽到身后突然有人喚她,“莞兒。”
她回頭,看到姐姐站在身后,很是驚喜,雖然姐妹倆都在這深宮之中,但是能有空閑見面的機會并不多,驚喜之余,她又有些擔心,因為姐姐大大的黑眼圈,有些呆滯的雙眼分明顯示著她氣色不佳,一副少眠的倦容模樣。莞兒奔到姐姐面前,拉著姐姐的手,關切的問,“姐姐怎么來了?姐姐是生病了嗎?怎么這般的憔悴?”蕪兒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抽出一只手,將她額前的碎發捋齊整,然后下了很大決心一般問她,“我看你氣色不錯,是不是最近有什么喜事?”莞兒小臉一紅,仿佛被姐姐直接戳中了心事一般,低頭避開她的目光,“哪有,沒有的事!”但是蕪兒并沒有想放過她的樣子,“我聽別人說你最近和太子殿下走的很近。”莞兒心中一驚,還被姐姐握著的手抖了一下,她趕忙抽出自己的手,慌亂的說,“姐姐莫要聽旁人亂說,我只是幫著打掃殿下的書房!”蕪兒近了一步,雙手抓住她纖細的肩膀,“你看著我的眼睛,你心里就沒有一點點別的想法?”莞爾的眼睛突然有些濕潤,略帶哭腔的回答,“姐姐,殿下在妹妹心中如同神仙一般完美,妹妹知道自己的身份,妹妹只是非常敬仰殿下……”蕪兒未等她說完將她摟在懷中,有些心疼,但是她知道這不是她應該心軟放縱的時刻,她在莞兒耳邊悄聲道,“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