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東宮緊鑼密鼓地布置時,郡王府,正鶯歌燕舞,充斥著讓人心酥的靡靡之音。
“承范,今日怎有空到我這里?!?
光天化日下,李孝恭衣著清涼,袒露胸脯,露出一大片黑毛,正美滋滋地一邊喝酒一邊欣賞眼前的歌舞。
(李孝恭(591-640年),字孝恭,隴西成紀(今甘肅省秦安縣)人。唐朝宗室、名將,西魏、北周八柱國之一李虎曾孫,北周朔州總管李蔚之孫,隋朝右領軍大將軍李安之子。)
“孝恭,我可沒你這么悠閑,歌舞美女,飲酒作樂,這日子……”
李道宗一邊搖頭,一邊接過侍女遞過來的酒杯,一飲而盡。
(李道宗(602年653年),字承范,隴西成紀(今甘肅省秦安縣)人。唐朝初年的宗室、重要將領,唐太祖李虎曾孫,北周梁州刺史李璋之孫,東平王(追封)李韶之子,唐高祖李淵堂侄。和李孝恭是好友。)
“嘿嘿……”
李孝恭笑了笑,兩人都不說話,看著眼前的歌舞。
一曲舞罷,李孝恭揮了揮手,所有的舞女,歌姬都相繼退下,只剩下兩人獨處。
這個時候,兩人的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差不多一個多月了?!?
首先開口的李道宗。
“恩?!?
兩人以這種方式開口,如果讓外人聽到,估計都會摸不著頭腦,但兩人是十幾年的至交好友,一起扛過槍,一起玩女人,甚至當過連襟,對方心里在想什么,都一清二楚。
“東宮那位動作越來越大了,我們是時候表態了?!?
李道宗緩緩說道。
“是啊,廢除均田制,帶頭打壓糧價,敬獻雜交水稻……都是大手筆啊。”李孝恭拿起酒杯,慢慢旋轉著。
“嘿嘿,最近不是又有了新東西……別告訴我長孫無忌和房玄齡沒來找過你。”
李道宗笑了笑。
“怎么沒找過,長孫無忌前腳走,房玄齡后腳就來了。第一個說要驅趕平民,讓我們配合一起打壓地價,把那些泥腿子的田地吃了?!崩钚⒐Ю湫σ宦?,“后面那個又來告訴我東宮那位要去東海建城,一個比一個厲害?!?
“怎么,你覺得東宮那位在騙人?”
李道宗對李孝恭知根知底,不過對他這種說法倒是很感興趣。
“騙人倒不至于,就是手段有點看不起,自己一毛不拔,盡壓榨那些泥腿子,把那些泥腿子僅剩的那一點東西扒下來送給我們,算什么,到時候民憤四起,還不是要我們出力鎮壓,等逼得那些泥腿子活不下去,掀桌子造反,我看他怎么收場。”
“哈哈,你這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啊?!崩畹雷诠恍Γ拔铱茨慵以诔峭鈸尩奶镒疃?,別家還在觀望,你家倒好,長孫無忌前腳剛把那些泥腿子趕走,你后腳就齜牙咧嘴上去咬了……現在你還反咬一口,說人家東宮不地道,有你這樣的人嗎!真是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我得離你遠點?!?
“看不起歸看不起,該拿的還是要拿嘛,人家送給你的,你不拿,豈不是不給面子,怎么說人家也是太子爺,今后還要在人家手底下吃飯呢?!?
“你這話糙理不糙?!?
兩人同時大笑一聲,一飲而盡。
“這么說,你是答應要榜上太子爺的大腿了?”
“不然呢,你還想怎么辦?”
“那新城那邊,準備投多少?”李道宗斜靠在椅子上,聽到李孝恭前面那句話后,整個人都放松下來。
“有多少投多少唄,這么好的生財之道,明顯是人家送給咱們吃的,不過我家窮,最多也就二十多萬貫,不像你,大財主一個。”
李孝恭瞥了一眼李道宗。
“哈哈,有錢歸有錢,還有那么多人要分呢,我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