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一堵墻的距離,殺害我們的大唐子民,你們這里有誰上去反抗了?有誰敢上去和突厥人廝殺?我看到的不是大唐最出類拔萃的精英,而是一群不斷退縮的懦夫。除了蘇定方以外,張二河,還有你們,捫心自問,當突厥人拿著彎刀沖過來的時候,你們真的上去保護我大唐的子民了嗎,還是畏懼得退縮了?”
李承道低吼一聲,看向張二河以及他身邊的幾個紈绔。
聽到李承道的喝問后,幾人有心想反駁,但面對幾百雙眼睛的注視,卻怎么也反駁不出來,而他們不敢辯駁的樣子,更加驗證了李承道的話。
會場陷入了沉默,有心人已經開始尋找那個叫做蘇定方的人,李承道做的《將進酒》就是贈蘇定方的,這里又提到蘇定方和突厥人對抗,既然如此,那蘇定方就很有可能在詩會。
不過還沒等眾人找到蘇定方,李承道的話就繼續,不過此時他的聲音卻更加壓抑,更加低沉,仿佛什么東西在悲泣。
“隋唐之戰結束,我大唐得到了江山,但我們這個民族的脊梁卻丟失了……太原留守的皇上,職責本是抵御突厥入侵,防止突厥迫害中土,掠奪殘害人民。但某些陰邪卻脅迫皇上向突厥稱臣,為了攻取長安,簽訂了喪權辱國的唐突之約,盟約中寫道若能從我,征伐所得,子女玉帛,皆可汗有之……若入長安,民眾土地入我等,金玉繒帛歸突厥。”
李承道說完這段話,眾皆嘩然,所有人都怒吼起來,連顏復和王通都滿臉憤然,臉上露出一絲屈辱的表情。
自此,整個詩會的重心已經轉移,這些大唐精英心中的怒火開始被點燃,強烈的民族情緒開始彌漫開來。
但這種程度還遠遠達不到李承道的要求,他眼底深處,閃過一道精光。
“朝中陰邪聘于始畢(突厥可汗),引以為援。始畢遣其特勒康稍利等獻馬千匹,會于絳郡。又遣二千騎助軍,從平京城。大唐立國之后,始畢得前后賞賜,不可勝紀,他自恃其功,益驕踞;每遣使者至長安,頗多橫恣。“賞賜”不符理,下級給上級為進貢,上級給下級為賞賜。這豈不是我大唐是臣子,突厥始畢可汗是君王!”
“君側之陰邪,受其宮女而不辭,又稱臣于突厥,倚以為助,此乃我大唐之奇恥大辱也。今大唐立國已有十載,突厥愈加貪得無厭,突厥新任可汗頡利狼子野心,背信棄義,撕毀唐突盟約,悍然南下攻城略地,搶奪我大唐財富,殺戮我大唐子民,簡直視我等大唐人為牛羊豬狗,予取予奪!”
“那些化外蠻夷騎在我們的脖子上作威作福,他們隨意踐踏我們的尊嚴,一個中原大地上最高貴民族的尊嚴!而你們,卻還在這里整日飲酒作樂,不思為國效力,不思替君排憂解難,不思守護我大唐子民,不思為我大唐之崛起而奮斗,真是,真是……”
李承道哆嗦著嘴,臉色鐵青,手指向場中的每一個人,他后面那句話沒說出來,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后面那句話說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