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熾交給他的那些信箋,如今還在他的手中,他卻是不知道該如何做了,信的內(nèi)容他自是知道的,扔是不敢亂扔的,若是被人撿了去,沒有人保他,他必然被牽連,本想燒了,卻是被沉煙給攔了下來。
其實,在元岐雷心里還是覺得燒了這些信箋比較保險,可是這些日子沉煙對他的影響越來越大,自然,沉煙說什么,他便聽什么了。
他還覺得沉煙說的很有道理,憑什么元岐風(fēng)害得他絕了后,他還要手軟?這些信箋留著,以后尋個機會送到皇上手里,既能報了大仇,又能不會太牽連自己。
看看那韓家和段家就知道了,而且煙兒說得也對,他和元岐風(fēng)雖然是親兄弟,但是他大義滅親,親自揭發(fā)了元岐風(fēng),是對皇上盡忠,皇上定然是不會怪罪他的。
只是……
“煙兒。”元岐雷有些猶豫道“我只是個五品的京官兒,連上朝遞折子的資格都沒有,如何將這些信箋呈給皇上?”
元岐雷覺得,這對于他來說,是個大難題。
沉煙心里鄙夷元岐雷,面上卻是溫柔似水“老爺,總能想出辦法來的,你看那段家,人不來京城,不是也托著大將軍將證據(jù)遞到了皇上跟前兒了?”
“倒也是。”元岐雷皺了皺眉頭“只是,這人選卻是不好選啊。”
他如今沒有大將軍府做倚仗,那些位高權(quán)貴的,一個個都不拿正眼兒看他的。
“不急。”沉煙笑著安撫元岐雷。
但等元岐雷離開后,沉煙卻是沉了臉,這次韓熾的事兒太突然,不管是她還是阿蠻都有些措手不及,根本來不及做什么。
韓熾這一死,大王子那邊一下子就失去了最重要的眼線。
雖然她已經(jīng)暗中給大王子傳了信兒,但現(xiàn)在一直還沒有回音,至于元岐雷這個蠢貨也只能先穩(wěn)著,至于以后要不要棄了,還要看大王子的意思。
沉煙不知道的是,她偷偷發(fā)給拓跋琿的信,如今已經(jīng)落在了元梓憂的手中。
之前元梓憂讓霍隰飛監(jiān)視元岐雷,霍隰飛便派了霍五隱在了元岐雷的宅子周圍,沉煙放出去的信鴿,正好被霍五截了胡。
“這是……”元梓憂拿著手中的信箋,微微挑了挑眉“敕勒的文字。”
元梓憂自小在邊疆長大,自是對敕勒的文字熟悉,細細看了看信箋中的內(nèi)容,便微微的皺了眉頭,問霍五道“這封信是誰送出來的,你知道嗎?”
“二姑娘。”霍五說道“應(yīng)該是元二老爺?shù)哪莻€姨娘。”
“沉煙?”元梓憂聞言思索了一會兒,心下恍然,她是真沒想到沉煙會是敕勒的奸細,一直以為沉煙就是元岐雷帶回來的瘦馬罷了。
上一世有忍冬在前面擋著,這個沉煙并不起眼,她印象最深的就是元岐雷一直對沉煙寵愛不衰。
元梓憂心底冷笑一聲,這個拓跋琿還真是對他們元家恨之入骨了,為了整垮他們元家,送來了多少人。
可這輩子,拓跋琿就別想了。
“行,我知道了,你繼續(xù)看著那邊,有什么情況立刻跟我說。”元梓憂吩咐道。
“是。”霍五對著元梓憂行了一禮,便離開了。
等霍五一離開,青枝就一臉驚訝的說道“我的天哪,那個煙姨娘竟然也是敕勒奸細,早知道當(dāng)初……”
“早知道當(dāng)初做什么?揍她一頓?”青櫻點了點青枝的額角“能被拓跋琿派過來的人,功夫能弱得了?你打得過?”
“打不過。”青枝嘟了嘟嘴說道。
“好了,你倆隨我去柳風(fēng)苑。”元梓憂笑了笑吩咐道。
自從元岐風(fēng)知道齊文帝如今已經(jīng)不再信任他,便很少去京西大營了,只有需要他決斷什么事情的時候,才會跑一趟,平日里都是閑賦在家。
“爹爹,娘親。”
“憂兒,怎么這會兒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