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敏,道,“家?guī)熓鞘裁礃拥娜耍易钍乔宄闶裁炊疾恢溃惺裁促Y格這么說!不由得你在此污蔑他老人家!”
說罷,少年的情緒便顯而易見的憤怒。他握緊了手中的寶劍,像是隨時都會撲上來一般。
就在寶劍即將出鞘的剎那,背后傳來了有力的聲音道“他說的沒錯!”
陳天晝收住了劍,憤然回頭。引入眼簾的正是田寶坤和青云先生二人的身影。
“你!”陳天晝怒不可遏,與田寶坤爭鋒相對。對視之間,緊張的氣氛一觸即發(fā)。
田寶坤肅聲道“霍云這些年走南闖北,替陳潭在各地都建立起了毒藥買賣路線,更是幫助陳潭尋找合適的少年,以純陽之身煉制劇毒,作為種子販賣,如此惡毒行徑,實在是令人不齒!”
“你胡說!我爹跟我?guī)煾覆挪皇悄菢拥娜耍 标愄鞎兟勓泽@叫,大罵田寶坤。
田寶坤手一揚,將厚厚一沓紙張拍在了陳天晝眼前,背過手去,厲聲道“好好看看吧!”
陳天晝將信將疑地拾起了散落在地的宣紙,匆匆看了幾眼便變了臉色。多年不在家,或許對父親的筆記有些生疏了,可這些年來相依相伴的師傅的筆記,那便是再熟悉不過。
那些往來信件也是自陳潭處又翻找出的物證,面對這樣的證據(jù),陳天晝只覺五雷轟頂,滾燙的淚水不知何時從少年的眼角滑落,他他顧不得,口中喃喃道“怎么會呢?怎么會這樣!”
陳天晝雙手顫抖地反復翻看那些書文,邊哽咽道“阿爹跟師傅怎么會做這么殘忍的事呢!?不會的!不會的!一定是搞錯了!搞錯了!這是假的!這都是假的!”
青云先生上前,蹲下身遞給他一塊絲巾說道“男兒有淚不輕彈。小公子知道了這些,日后定要以此為戒。”
陳天晝抬起頭,悲傷地看著他問道“先生也覺得我的父親,我的師傅,都是惡人嗎?那么我呢?我又算什么!?”
青云先生朝他微笑,慢慢說道“小公子的心是熱的,自然與他們不同。你的父親從前也是守衛(wèi)疆土,精忠報國的英雄,可惜后來在名利中迷失了自我。陳家世代尊貴,立有不世之功,小公子出生在這樣的家族,應該感到榮耀。”
“可我不要什么狗榮耀,也不要什么功績尊貴!我只要阿爹!只要師傅!我只要他們回來!我只想我們一家人都好好的!”
風雪越來越大,可少年的哭聲卻依舊無比清晰,響徹云霄。
陳天晝好像歷經(jīng)了大夢一場,美麗又祥和。夢中有親爹的音容笑貌,有師傅的朝夕相伴,有西原的黃沙和浩瀚的星河。
夢中他還是那個無憂無慮的少年,跟著師傅游歷四海,看遍山川湖泊,日出日落。他真的很喜歡師傅教的武功,不論是輕功還是劍法,即使是只能拿著樹枝練習,他也樂此不疲。一遍遍地喊著他的字,“少煊”,“少煊”,“少煊”
“少煊,醒醒。”
夢,終究是夢,總是有清醒的時候。
只是這一次,夢碎的徹徹底底,毫無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