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威脅我嗎?”蘇氏諷刺道,“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可惜,這次他的算盤打錯了。除了阿宸,蘇家早已沒有我們留戀的人和事了。當我被當做禮物送到這里來的時候,兄長還不是與父親一樣對我視而不見,又何曾顧及過我的感受。”
東籬聞言,嘴角的笑意更深了,邊輕聲道“奴婢這可是要為大公子喊冤了啊,為了姑娘您的婚事,大公子可是為了您與家主爭執到底,挨了家主五十道戒鞭起不來了才暫時罷休的。如今您平步青云了,將雅姑娘的事兒如實說了,府上又是一樁大罪,這回兒就是不知道咱們可憐的大公子又要熬上多久才能參加太學門試。少說也要個十幾二十年吧,到時候這人都老了,只怕這蘇家的祖先地下有知,夢里來找姑娘的不痛快啊。”
“你!”
蘇氏大為震驚,蘇凌云受傷一事她是第一次聽說。當時看院子的小廝說他受傷語氣太冷漠,她總當是他的托詞,從沒想過這是真的。這怪不得他,蘇家這一輩只有蘇凌云一個男丁,蘇啟年請了城中大儒來教養大的,從沒打罵過,說蘇啟年打得蘇凌云起不來床,若非親眼目睹,她絕不會相信。
蘇氏銳利的目光刺破了她的謊言,堅定地說道“胡說八道!我爹歷來寵愛兄長,將蘇家的未來全都寄托在他身上,怎么舍得打他!如今你說什么都沒用了,我答應了阿宸幫他,就一定會辦到。”
見蘇氏要走,東籬趕忙拉住她,嘆了口氣,語氣誠懇地說道“奴婢雖說是老爺身邊的人,但這些年在府里也看的清楚。大公子對夫人好不好,無需奴婢多言,您心里最清楚。這人心總是熱的,夫人難道一次也沒有懷疑過嗎?公子為何沒有出現在婚宴之上,為何對夫人避而不見,這么多年的感情就這樣說沒就沒了嗎?”
聞言,蘇氏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她停下了腳步,盯著東籬沒出聲。
東籬見蘇氏停下,便知她心里已經有了些許動搖。人心真的是容易動搖,即便是下了決心發了愿立了誓的話,也能夠三言兩語打動。東籬繼續勸道“奴婢相信夫人心里總不想就這么認了吧。大公子這么做還不是不愿讓夫人發現了傷心。咱們公子可是讀書人呀,不是那些個草土里滾出來的兵魯子,別說是五十道戒鞭,就是打五下也是要了他的命呀。可憐的公子,那戒鞭上還有許多刺針樣的凸起,打上個五十幾下還得在身上扎出個百八十個大窟窿么,哎呦,也不知道公子現在還疼不疼了。還有啊”
“你別說了”蘇氏很小聲地打斷她。
她的眼眶已經泛紅了,聲音也在發抖。
東籬蹙眉,看似心疼地對她說“家主如今自顧不暇,夫人若是有疑,不如現在回府去找大公子問個明白。”
蘇氏瞪大了雙眼與她對視,她相信了。
東籬平靜的表情和肯定的語氣都在告訴她這就是真相。
她不得不信。
東籬柔聲問道“夫人,你現在打算如何?”
蘇氏沒有說話,也沒有動,眼里都是復雜的情緒。
有恨,她真是恨透了蘇啟年。
有心疼,心疼極了兄長,心疼他一身文弱卻遭此大罪。
更有掙扎,想著死去的姑姑和悲憤的幼弟,她們滿含淚水的臉在腦海中反復涌現。
良久之后,蘇氏深吸了一口氣道“你不必再說了,我自會看著辦。”
她的語調已不如方才堅定,轉身回去了馬車內。
蘇氏將東籬攔在了車外,獨自進了馬車。東籬已派人回蘇家傳訊,可就是還沒消息。這些天蘇氏偶爾都避著她,她早就該猜到了,現在想來真是后悔。
自打蘇敏出逃,蘇啟年便動用了所有可用之人暗中搜捕,誰能想到將整座蕪城都翻了個地兒朝天也沒見到蘇敏的影子,他卻在離得最近的院子里頭藏著,果真是燈下黑了。
蘇氏入了車內便挨著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