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六年,金陵時疫終于結束,共計死傷人數十五萬。
太子蕭長晴替花蓮殘民求情,文帝大怒。武定侯林進忠北上守關,平南王步赤凜代替其大肆搜捕追捕金陵境內花蓮族人。歷時半月,金陵城中被捕的花蓮人共計兩千三百二十四人,被全數羈押下獄,判流放之刑,唯平南王府世子妃蘇昭愿豁免。
搜捕期間,始終不見花蓮后主陸望舒與少帥花月懷的身影,文帝張誥天下巡捕二人,并即刻派平南王出兵討伐。
太華巷平南王府
近日蘇昭愿找江攜來的也勤,飯后看著天色漸漸暗下來,蘇昭愿卻說覺著悶了,想去院子里轉轉,江攜伴隨在身側,趙嬤嬤和一眾侍女就在后頭不遠。
路過湖心亭,里面隱約可見幾個穿金戴銀的貴夫人小姐坐著,見著了蘇昭愿走進來,坐著的幾人起身行禮,侍女們跪了一地,獨獨中間那位,氣定神閑的喝著茶,她不似那些外頭的貴太太雍容柔弱,賢惠安泰,眉目間帶著些許英武之氣,神色看卻云淡風輕。
只見蘇昭愿上前,微微欠了欠身,不咸不淡地問候道“母妃安好。”
平南王妃朝她點了點頭,微微蹙眉,似乎有些不滿卻也不多說“免了,你如今帶了身子,就別站著了,坐吧。”
蘇昭愿也不同客氣,坐到了平南王妃身邊,道“謝母妃。”
江攜看著覺得奇怪,平南王妃雖有些嚴肅,說話時卻對蘇昭愿十分尊重,并不像是個惡婆婆,然而與蘇昭愿之間明顯的疏離卻也是顯而易見的。這對婆媳的關系,看起來并不簡單。
站著的那幾位看著身嬌肉貴的小姐依舊站著,這一會兒就有些撐不住了。
“帶了身子怎么不在房里安心修養?”平南王妃凝眉,目光掃過了江攜,眼神多了幾分謹慎。她細細打量了一下江攜,看她紋絲不動的站著雙目靈動有神,目色平靜,與自己邊上的那兩位千金小姐倒是大為不同,比較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江攜見平南王妃在打量,不急不緩地行跪禮“民女江攜,拜見王妃娘娘。”
“母妃,這是青云先生家的小孫女兒,兒臣上次拜訪學士府時見著了很是喜歡,今日無聊,就找她過來陪著。”蘇昭愿端起茶盞,也不喝,撫摸著上面的花紋,說話時卻不看平南王妃,惹得王妃容氏不悅的皺起了眉頭。
平南王妃聽聞過江攜前日里歷經瘟疫叛亂的諸多性命攸關的事,不得安寧。她放下茶盞,說道“抬起頭來,讓本妃瞧瞧。”
江攜看起來并不是精明能干之人,看著年歲還有點小,濃眉大眼的倒是可愛。王妃這些年盤桓在各家權貴中,倒是沒見了江攜幾次了,她心軟了些,放緩了語氣然她坐下。
江攜坐到蘇昭愿側首,容氏瞥了一眼邊上那兩位的姑娘,又道“你們也別站著了,都坐吧。”
容氏點了點頭,神色如常“阿攜,你祖父他身子可好?”
江攜脫口而出道“回王妃的話,先生身體康健,一切都好。”
平南王妃點頭,又介紹道“這是尚書府的大姑娘,本妃的侄女兒,容微。那是本妃的女兒,輕瑤。你們的年紀都差不多,日后可以多走動。”
“郡主安好,容姑娘安好。”江攜朝著兩人側身問禮。
步輕瑤面色不悅,語氣有些醋意道“母親如今是看容姐姐更歡喜了不是,就是朝著旁人介紹也是一下想不起輕瑤來。”
容氏狠狠看了她一眼,目光里滿是警告。
步輕瑤倒是毫不在意她經凌厲的目光,若無其事地說道“女兒日后定會刻苦勤學,不讓您失望。”
一邊的容微淡淡地開口道“郡主表妹天人之姿,人人見了都是甘拜下風,姑母自然更喜愛你的。方才不過是看我資質粗陋,可憐著照顧微兒罷了。”
容氏被安撫下來,又是瞪了步輕瑤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