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打開包袱,取出其中的筆墨和顏料,展開如雪的畫卷,用硯臺壓好,他抬頭,眼眸明亮,
“我可能要離開了,離別之際,就讓我為你做一幅畫吧。”
說罷,開始輕輕的研墨,神態淡泊,像是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她愣了,臉上的笑意也收斂了,默然不語。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她聽見他又念了一遍桃夭,然后微笑著看過來,提筆,揮毫,筆走龍蛇,毫不遲疑。
就這樣,極快的完成了一副畫卷,接著小心的裝裱著,慢慢的將之收到了畫筒里。
然后他起身,在樹下挖了一個小洞,小心翼翼的將畫筒放入其中,想了想,又出懷中拿出那只竹笛,多年過去了,竹笛已經有些陳舊了,但仍然可以吹奏出美妙的音符。
他靜靜的吹奏完這最后一曲,將之納入手帕和畫筒一起埋好,覆上土,用力的踩了幾腳,拿衣袖擦擦額頭上的汗水,開心的笑了,依稀可見年少的清朗。
“那么我走啦,夭夭。”
他抬頭,目光癡迷,也不知看的是樹還是天上的月,也許,是那樹上的精靈,月下的仙子。
良久,男子轉身,向著遠處的燈火而去,身后,桃樹沙沙作響,又是一陣漫天花雨,他停步,卻沒有回頭。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實。之子于歸,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葉蓁蓁。之子于歸,宜其家人。”
他唱著,聲音漸行漸遠。
驀的,謝了一樹桃花。
“叮鈴鈴——”
一處各式文獻書籍胡亂堆積的室內,電話的鈴聲突然打破了其中的寧靜,讓正躺在沙發上的年輕男子嚇了一跳,他不滿的將手上的廢棄紙稿揉成團,準確的丟在伏在桌上打盹的男人身上,在弄醒對方的同時,還不忘喊了一聲。
“古手堂,電話響了。”
“你去接。”
年輕男子沒法,只好不情愿的在電話聲的督促下起身。
“你好,這里是古手堂事務所。”
“”
“哦哦,好的好的,多謝提醒。”
等放下電話,他沖正在桌上寫著筆記的古手堂嚷道。
“是上次的客戶前田桑的來電,他說那株桃樹前段時間被雷電擊中,引發大火已經完全燒毀了。”
聽到這,古手堂的手頓了頓,白紙上立刻有了一個輕微的劃痕,然后就聽助手繼續道。
“當地村民在清理的時候從樹下發現了一個包裹,根據分析已經有一千多年的歷史了,現在現場已經被文化廳封鎖了”
他在助手詫異的目光下,突然起身打開了電視,切換了幾下,電視中的中年男子正在報道著這則新聞。
“說實話,將近千年的事物居然都夠保存的這么好真是讓人驚訝呢。”
“沒錯,或許我們能夠從中分析出很多新的東西也說不定”
“聽說這次出土的文物是一個畫筒和一只竹笛,根據專家的檢驗分析,畫筒保存良好,里面的畫卷應該也是完好無損的現在,有關人員正在進行開封實驗,希望實驗成功,這樣我們很快就能一睹千年前的繪畫技藝了。”
“”
古手堂關掉電視,讓助手有些咋咋呼呼,“喂喂喂,你干嘛關掉電視啊,不是看得好好的嗎,還有,你之前不是和這棵樹打過交道嗎,它就沒和你說過樹下有寶貝”
“是她。”
“什么?”
古手堂突然打斷了助手,讓他有些不解。
“我說,是她。”
明明依舊是一副面沉如水的樣子,助手卻從他的語氣里聽出了別樣的感情。
石佛居然因為一棵樹有了感情?
他有些嘖嘖稱奇,但還是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