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監獄探視出來的王婷妹,坐在出租車上,眉頭緊皺。
看著手機通訊錄上“趙驕月”三個字,不知道該不該撥過去。
五年前,謝耀祖和李阿梅涉嫌買賣人口和涉黑,各自被判二十五年。
從那以后,王婷妹就開始奔波打點,想找關系減刑。
要是不減刑,李阿梅會老死獄中,謝耀祖身體徹底垮了,活不活得到刑滿都難說。
王婷妹找趙家要過無數次錢打點,結果幫她的人被查辦,所有錢都被沒收,減刑的事根本沒苗頭。
謝耀祖剛被抓的時候,楊母和她姐妹還總來鬧,不給錢就堵門不走,鬧了一年才消停。
剛喘了口氣,謝貴寶又喜歡上賭博,整天泡在地下賭場,見到她就要錢。
她只好繼續找趙家要,幾萬到十幾萬都有,到現在,錢是越來越難要了。
“早知道不該鬧僵,借他們的關系肯定能幫耀祖和婆母,還能把貴寶送去國際學校。”
一開始,謝貴寶不滿她離開趙家,厚著臉皮跑去國城認親,結果發現他的待遇根本比不上兩個姐姐。
他不過是摸了一把小保姆的屁股,就被趙驕月派人丟出門,大半夜都沒處去。
他受不了這種委屈就回到老家,反正有錢在手,回來還能被人捧著。
最近謝貴寶又讓王婷妹打電話要錢,半死不活的謝耀祖和李阿梅也是一個意思。
王婷妹很猶豫,她不想和逼她離婚、還綁她兒子的趙驕月聯絡。
正在這時,手機突然震動起來,一看來電顯示是貴寶,王婷妹立刻接起來。
“貴寶,你在哪兒呢?”
謝貴寶今年十八,長得牛高馬大,嗓門粗大,跟王婷妹說話從來沒有好語氣。
“錢要到了嗎?我急著用。”
“你是不是又去賭了?”
“廢話怎么那么多?趕緊回家做飯再說?!?
“貴寶!”
勸阻的話還沒說出口,電話就被掛斷,王婷妹匆忙趕回家,一開門就看到兒子沉著臉坐在客廳。
為要錢的事,他不止一回破口大罵,有兩次還動了手,讓王婷妹又急又難過。
“錢什么時候到賬?”
“我沒打電話。那邊說你再賭的話,以后就不給錢了?!?
謝貴寶噌地站起來朝王婷妹沖過去,血紅的雙眼中充滿憤怒?!澳愀麄冋f什么實話,你有病??!”
“貴寶,媽都是為了你,你爸和奶奶還在監獄,他們身體都不行了,以后有的是花錢的時候......”
王婷妹看到他比平時更怒的表情,莫名有點害怕。
謝貴寶聽后像瘋了一樣,把桌椅摔了七零八落,扯著嗓子大吼:
“喪門星,他們都是被你害的,要不是你和趙家鬧崩,我怎么會比那兩個賠錢貨過得差!”
聽到他提起兩個女兒,王婷妹也來了氣。
“人家天生賤得慌,能討好趙家人,我有什么辦法?你以為趙家人是什么好貨色?他們讓我跟你爸斷絕來往,讓你改名改姓,你爸和你奶奶怎么辦?”
謝貴寶心里只惦記錢,指著她鼻子問道:“少TM廢話,再問你一句,打不打電話要錢?”
王婷妹正為兩個賠錢貨考上國外頂尖大學不爽,語氣也強橫起來。
“不打!你愛賭就賭個夠,總有一天,那兩個小畜生要騎在你脖子上拉屎!”
本來想激勵他上進,沒想到聽到這話,謝貴寶一把拽住她頭發,將她摔向墻壁。
砰——
一聲沉重的悶響后,王婷妹軟噠噠地靠著墻壁坐倒在地,頭在雪白的墻上拉出一條刺目血痕。
謝貴寶心中一驚,跑過去搖了搖她,只見她緊閉雙眼向下栽倒,后腦勺汩汩冒血。
“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