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陷入血紅色的夕陽光輝里,寂靜蔓延到每一個角落,到處都充斥著死亡的凝重氣息。
林衛國看著床上毫無生氣的祖父,心底只余下憤怒與悲哀。
林老爺子因痛苦掙扎而扭曲的身體,早就變得僵硬,手腳與脖子都以古怪的角度彎曲,很難掰回正常。
他大瞪著眼,神情驚恐,像是要傾訴心頭不甘。
“衛國啊,你先起來,別跪在地上。”林嬸看到他這副模樣,心里怪難受。
林衛國被林嬸的聲音喚醒,右手微微顫抖著,扶著床沿慢慢站了起來。他從跑回來就一直跪在這里,自己都不知道跪了多久。
“林玉蘭呢?”
“躲在我家不肯出來。”
林嬸不大愿意她躲在自家,很想把她趕出去,可是當著林衛國又不好說出來。
人家畢竟是親兄妹,要是最后選擇原諒,她這怒氣就顯得多余了。
“勞煩嬸兒幫我看著她,我去鎮上報警。”林衛國拍了拍膝蓋上的灰,不敢再看祖父的遺容。
“報警?”林嬸看到林衛國認真的表情,重重嘆了口氣。“唉,你想好就行,不管怎么做,外人都沒話可說。”
林衛國點點頭,他也不想管外人會怎么說,這件事觸及到的是底線,沒有原諒可言。
一來一回,天已經全黑了。
派出所聽說又是林家自己人謀殺林老太爺,一個個都是震驚臉,兩名警察拍了拍林衛國的肩膀,二話不說跟他一起回到林家村。
老警察去了林家查看,年輕警察在林衛國帶領下來到林嬸家,看到了縮在椅子上一臉陰狠的林玉蘭。
“林玉蘭,你涉嫌謀殺,跟我們走一趟。”
林玉蘭不理會他,只用惡狠狠地眼神盯住林衛國,像是要把全身的恨意化作刀子,刺在這個二哥的身上。
“麻煩同志了。”林衛國深深看了她一眼,心里最后一絲愧疚和猶豫消失無蹤。
林玉蘭無聲奮力掙扎,還是掙脫不出手銬和束縛,兩名警察帶著她匆匆消失在夜色中。
葬禮沒有擇期,第二天就急匆匆地辦了,老人的皮膚因毒素開始潰爛,不能再停棺選日子。
林衛國一個人辦理了喪事,除了村里幾戶人家,再沒有親戚朋友前來。
林家的遠親近親避之不及,生怕沾染上他家的惡名。
葬禮沒過幾天,林止風挑了個清晨,匆匆前往鎮上派出所打聽情況。
林老太爺的死,讓她從心底里生出一股憤怒。
林家人從根上爛透了,她要保證這一家被重判,特別是林玉蘭,絕不能再放出來興風作浪。
如果因為林玉蘭年紀小就網開一面,不判死刑,那么她會在掰正劇情后,親自將人抹殺。
接待林止風的警察以為她是來探望,搖了搖頭表示見不著。“這事鬧得太大,為避免發生意外,我們連夜把林家人送去羊縣看守所了。”
“什么時候能判下來?”林止風才不在乎他們關在哪里,她只在乎他們什么時候死。
“證據確鑿,頂多一個月吧。”他說著又加了一句,“主犯多半是死刑沒跑,小丫頭肯定也逃不過。”
林止風毫不掩飾心中喜悅,面上露出微笑。“那就好。”
忙忙碌碌大半月,藥材店的生意紅火得不像話。
白慧芳干脆住在縣城里,白九娃時不時去輪換守店,林止風的任務是調制靈丹水,不著痕跡地往土地里灑。
肖家田地里的作物全都換上了百咳靈,還在隔壁收了幾塊地做準備,肖興旺一個人早就忙不過來,只能在村里找人手幫忙。
林止風本來就打算帶領同村一起種植,這樣既不會讓人犯紅眼病,又能保證百咳靈和其它藥材的供應。
這消息一傳出去,整個肖家村都把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