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文森坐在玻璃窗前,雙手被手銬束縛,眼神不再有往日的犀利,甚至連活人氣息都極少。行尸走肉,不過如此。
他拿著通話筒,面無表情地看著外面一臉擔憂的母親,心里只有諷刺。
“文森,媽媽知道你受苦了,可是你姐姐做出那種事,我們一家都被家族排斥,現在根本拿不出錢來幫你疏通。”
他們在公司的股權全都轉移,現在只有少量的生活費,連房子和車子都賣得差不多了。
“以前那些朋友全都不理會我們,嗚嗚嗚他們連晚宴都不邀請我了,高爾夫俱樂部也拒絕了我們的續費。”
賀文森覺得很好笑,臉上露出一絲譏誚的笑意,聲音里充滿冷意。
“哦?那您還真委屈啊,居然連晚宴和俱樂部都進不去了。”
“不,媽媽知道你最委屈,你和姣姣最委屈。”
賀母知道自己說錯話,趕忙改口表示自己理解他們的難處,可是不管再怎么挽回,賀文森都沒有再說半句話。
“文森,你再堅持堅持,媽媽盡量把你弄到條件好一點的監獄。蘇大志至今不見蹤影,他們沒有證據,只能判你十五年,很快就出來了。”
賀文森沉默片刻,狠狠掛斷電話,起身轉向警員沉聲道“報告,我想回去。”
“不跟你家人再說一會兒?探視時間還沒過。”
“不用了。”
賀文森垂下頭,有什么好說的,不過是兩個世界的人,從此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他這輩子注定是完了。
特殊監獄里,何文姣坐在音影室里發呆,大大的電視屏幕上播放著國內知名電影節的頒獎典禮,她很想尖叫著讓人關掉。
可是她只能忍受著那些曾經熟悉的事,出現在電視的另一頭。
名嘴主持人,是她曾經一同吃過飯的故交,走紅毯的明星,都曾被她狠狠踩在腳下起不來。
“哎呀,蘇南音出來了。”
“真漂亮,這女人不火才是怪事。”
“哼,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個戲子。”
“看你酸得那樣,至于嗎?看一下又不妨礙你坐牢。人家何文姣都沒說什么。”
何文姣聽到旁邊一群女人嘰嘰喳喳,看不出五官的臉開始抽搐。她管不住自己的眼睛,看向紅毯上壓軸的蘇南音。
黑色裹胸禮服和大大裙擺,將她襯得白皙如玉,姣好的身材在初春的微寒天氣里綻放,美艷動人。
她面對鏡頭淺笑,禮貌中帶著疏離,沒有一絲高調炫耀的意思。
“裝模作樣。”何文姣嘶啞的聲音放得很低,恨得每根骨頭都在刺痛,臉上和手上的傷又開始發燙。
想到自己的無期徒刑,何文姣甚至有些羨慕小馬的死刑,坐上電椅,一死百了,比她好多了。
聽說小馬還不服氣,提出上訴,結果二審還是維持死刑立即執行。
“身在福中不知福”何文姣神情一扭曲,臉部就傳來劇痛,她眼中溢出眼淚,死死咬著牙關不肯哭出來。
看到電視里的蘇南音很快厭倦了拍攝,快步走向那扇令人向往的大門,何文姣的心也隨著那扇門關上了。
外面的花花世界和她沒有關系,她失去了最珍惜的容貌和名氣,活著跟死去都沒有區別了。
暗香ktv一到深夜就開始熱鬧。
不同于白日的荒無人煙,這里的夜晚一向曖昧,激情四射。
大廳里貼身熱舞的男人們,用眼神和動作釋放自己,平時的偽裝全都消失,在這里,他們能直面自己內心的本能。
妖嬈壯漢玫瑰拿著話筒,一邊調節氣氛,一邊牽住在地上跪著爬行的蘇大志,從人群中擠出一條路來。
歡呼聲不斷,蘇大志哭泣著,顫抖著,趴在地上一步一步往前爬。他來到這里的第一天,就被迫接待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