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下毒。”
林止風坐在早前開的賓館房間里,悠悠閑閑地沐浴月光,時不時探出神魂看一看孫寶珠的進度。
孫國勇一向有自帶保溫杯泡茶的習慣,很少喝外面的茶水,孫寶珠正是了解他的生活習慣才會選擇下毒。
足量的神經毒素會導致猝死,上了年紀又常常服用偉哥的老男人,本來就是猝死高發人群,林止風不得不承認,孫寶珠考慮得十分周到。
基礎尸檢無法查出神經毒素,除非家屬強行要求專業法醫和實驗室參與,否則只會定為自然死亡。
“便宜他了。”林止風閉上眼收回神魂,放心地讓孫寶珠自由發揮,唯一的遺憾是,這個欺辱了牛玉蘭一輩子的人渣會死得很輕松。
春夜的小縣城熱鬧嘈雜,不管住在哪里都能聽到夜市里的吆喝和廣場舞曲。
月光豪爽地揮灑著,和凡塵俗世里的燈火混在一起,悄無聲息觀察著這里發生的一切。
賓館里的白熾燈亮得刺目,孫寶珠獨自坐在房間里,雙手緊握著,恨不得能穿透眼前這面墻壁看到隔壁的情況。
“保溫杯里的是熱開水,他睡前一定會喝幾口,穩住,不要著急,一定會成功。”孫寶珠緊張兮兮,輕聲自言自語著,雙眼像定在了墻壁上,一動不動。
隔壁屋里的孫國勇洗完澡出來,罵罵咧咧抱怨著去橋洞的事,惡狠狠地詛咒著牛玉蘭和孫寶珠不得好死。
“最毒婦人心,母女倆都不是好東西,賤胚子生賤種,白瞎了老子這么好的基因!等著瞧吧,老子回頭就把遺囑改掉,踹了這群廢物自己過!”
孫國勇幻想著回到首都,先去孫寶珠的公司把事鬧大,等她被開除,婆家肯定瞧不上眼,到時候還會幫著她才怪。
沒有趙家人幫忙,憑孫寶珠一個人就不可能把牢里的人撈出來,到那時候,遺囑還不是他想改就改。
“大不了給牛玉蘭分點兒錢,讓她老老實實跟老子離婚,要是不肯,就別怪老子不顧多年情分!”
孫國勇剛洗完澡有點脫水,自言自語更讓他感覺口舌干燥,看到保溫杯里還有墊底的一口熱水,他順手操起來送到嘴邊,咕嚕咕嚕灌了下去。
“老大是個沒心沒肺的賤人,老二老三就知道撈錢哄婆娘,一群沒用的東西,老子白養活這個家了!早知道有今天,就該早踹了牛玉蘭跟云香結......”
孫國勇喉嚨一緊,胸腔似被重錘狠狠砸了一下,他還沒來得及反應是怎么回事,雙眼就不由自主地瞪大,向前猛地栽倒在地。
咚——
一聲悶響從大開的窗戶傳到隔壁屋里,孫寶珠心里的大石頭徹底落了下來。
外面傳來遠處鬧市的細碎聲響,反倒襯得房間里安靜無比,她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平緩有力,沒有緊張到加速跳動。
孫寶珠滿意地笑了,只要心理素質過硬,就不會在任何人面前露怯。
叩叩叩——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孫寶珠本來平靜的心一下子亂了。
“誰啊?”她心中狐疑,媽住在另一家賓館,剛剛就說不會退房,這么晚了也不會是客房部,難道是有人喝醉酒敲錯門?
“治安所查房,請開門配合一下。”
年輕有力的女聲打破了孫寶珠的僥幸心,她猛地站起來,胸腔被心臟撞得悶痛。“查房?為什么要查房?”
門外年輕的女聲變得嚴厲,催促著喊道:“例行公事,請配合工作!”
孫寶珠在腦中迅速過了一遍所有行動,沒有找到任何遺漏的破綻,她強行鎮定下來,板著臉一臉不耐煩地把門拉開。“麻煩你們快點,我要休息了。”
門外站著一男一女兩名年輕治安員,制服上的國徽反射出刺目